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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足求缘刚刚完成物理治疗,他牵着乔楚楚的手来到了其中一个阳台处眺望远方。这里风景很好,能看到附近繁华的街道和远处翠绿的农场。
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足求缘的注意力就一直落在一处。乔楚楚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片很大运动场地,里面有很多个不同规格的球场,有许多大人和小孩分别在各自球场上比赛或者练习。
“要不,我们再找其他医院吧。”乔楚楚知道足求缘心里肯定又在想着他最热爱的足球。
听到乔楚楚向自己说话,足求缘马上把注意力转移过来:“这里的医生说过了,我这种情况恐怕现今的医学水平也就只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了。而且这里已经是世界顶尖,我想其他地方也没有办法的了。”
“可能会有偏方能彻底治好呢?”
“我想这不是疑难杂症,应该不会有偏方吧。而且为了医好我这只脚,这段时间的花费也太大了。乔老…不,爸给你的钱也算多,不能为了我…”
“钱那方面不用担心,以后我们可以找工作的,最重要是你的梦想。”乔楚楚提起了足求缘的梦想,她知道这是足求缘曾经的唯一目标,是他最大的愿望,是乔楚楚最爱的那个笑容的源泉。这梦想破灭的原因,乔楚楚也一直认为是与自己相关,当日足求缘是因为要向自己示爱才违抗命令。她被足求缘那份勇气所感动,但也为此而也感到无比的惋惜和心痛。无论如何她都想再让足求缘重回他最热爱的绿茵场,想再一次见到他在球场上的英姿,想再一次见到他追逐梦想的笑容。
乔楚楚的这句话后,足求缘沉默了片刻,他在知道自己梦想彻底破灭后也想了很多。此刻他视乎想通了。
“楚楚,你看,这里到处都有球场,他们有成熟的职业联赛,有培养球员的健全体制,有让孩子愉快踢球的场地,我想这可能就是他们成为足球强国的原因。要是我们国家也有这样的足球环境,那该多好。”
乔楚楚再次把视线转向远方,一座宏伟的足球场就在远处显得格外瞩目,像这样的建筑在伦敦就已经有十多座,而在郊外又有那些足球队训练和专业足球训练场,还有他们附近的那些提供给市民和业余球队使用的场地。这个繁华城市,这个西欧强国真是一个适合足球生存的国度。
“嗯,要是你的足球生涯在这里发展该多好。”
“以前我总想着,只要自己成长起来,就能让中国足球变强大。但实际并不是这样,足球是一项团体运动,不是靠一、两个球星就能带动起来。我相信在中国,好像我这样有足球天赋的人不会少,但是那里的足球环境并不好。有很多有天赋的人无法选择足球这条路,选择了的也有很多因为制度的影响而无法茁壮成长,那怕能练出来,也会有不少像我这样早早夭折…”
“那,只要把这些人才送到这里来,让他们成长起来不就好了吗?”
“不,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成为足球强国,最根本的是要改变我们的足球环境,要是我们也有像这里的足球环境的话,我相信我们肯定也能成为足球强国!”
“这可不容易啊,人家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沉淀。”
“当然,这并不容易。但任何困难,只要有人肯去做就总有办法解决。而且我们可以吸取这些足球强国的经验,少走弯路,这样就算我们不能立即变成足球强国,也会快速地发展起来。”
“难道你想…”乔楚楚从足求缘的说话中似乎猜测到他的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又再看到足求缘那独特的笑容。
“不,我只是顺便说说,我们又不能回去,今后就在这里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吧。”足求缘在微笑一下后,马上又恢复了平日的表情,而且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表情还带点哀伤。
“叔叔!你就是那天那个蒙面人吗?”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足求缘和乔楚楚转过身来,正想认真看一下这个少年,忽然他们看到少年身后的医生办公室门口,那个调皮的杜特医生正探出半个身躯,也望向这边。当他发现足求缘他们望着他时,他便笑了一下,随后快速地把身躯缩了回去。
这时,足求缘知道自己肯定又被杜特医生出卖了,只好捂着脸,叹息一声。
少年还站在他们面前等待他们的回答,这个少年大概14、5岁,穿着一身运动服,背了个大背包,金发碧眼,身材有点瘦弱,脸上也带着病容,但他的双眼很有神,被他这样盯着,足求缘他们都不好意思唐塞过去。
“是那个坏蛋杜特医生告诉你的吧?他专骗小孩子哦,你可不要相信他的话。”足求缘试图让他以为是杜特医生骗他的。
“我可不是小孩子,叔叔你就别骗我啦。杜特医生那里有你的名字。你叫‘牛奋’和那天那个蒙面人一样呢。”
“名字一样而已,我们中国人很常见。”
“那你看这个。”少年把一张照片提给他们看,那是足求缘病例上的照片,少年在照片上画了个和那天比赛时足求缘所带的面罩。随后只见少年再从口袋中找出了另一张照片,那是那天比赛时拍的,上面清晰地看到了足求缘的带着面罩的脸庞。这样一对比,足求缘他可就无话可说了。
“牛叔叔别担心,杜特医生告诉我你不让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可不是为了拆除你而来的,虽然这样很好玩。”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教我踢球!”
“教你踢球?”这可是足求缘第一次听到有人向他拜师,这样他有些诧异。
“对!当天的比赛,有人把你上场时的精彩演出拍了录像,我们看了都觉得你很厉害!那个马拉多纳过人(马赛回旋),除了马拉多纳我就没见过有人做得这么流畅了。你可以教我吗?”
“那个,你只要明白要领,多练习就可以了。”
“不不不,动作我已经可以熟练做出来,但总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使用,有时候用了反而没能突破对手。而且,不只是这个动作,杜特医生说你还有很多绝招,能都教教我吗?”
又是被杜特医生出卖,足求缘又把目光射向医生办公室,这次又见到杜特他露出了半个头。他发现足求缘望向他后又马上缩了回去。
看到对方有些不情愿,那个激动的少年,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一边脱下背包,拉开拉链似乎在找着东西,一边向足求缘继续说着:“我是不会让白教的,我会给你报酬。”
“这可不是报酬问题…”
这时,少年已经从背包中找到他要的东西,只见他捧出一大捆钞票递到足求缘面前。
这捆钱,可让足求缘傻了眼,那里足足有几百张百元英镑,也就是几万块英镑。按照当时英镑对人民币汇率,那可是几十万人民币啊。作为一个体工队运动员,啥时候见过这么大捆钱。
见足求缘还没说话,少年就更急了:“是不是不够,我家里还有。只要你肯教会我你那些绝招,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你这钱哪来的?”乔楚楚有些担心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他这些钱会不会有问题。
“那是我爸爸给的零花钱,他可是个富翁,钱这方面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我也很想教你,但是我这脚…”足求缘想到了另一个推掉他的理由,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右脚。
“杜特医生也告诉我了,他说你只是不能做激烈运动。只是做教练的话是可以胜任的。”
又是杜特医生!这次足求缘再看向医生办公室时,只见杜特医生仅露出一只眼睛。这下他们眼神相对时,杜特医生就没有立即缩回去了,只见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缓缓地缩回了病房内。
几个借口都被否定,这下两个大人彻底败给了面前这个少年了。那足求缘到底会否答应少年的邀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