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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炽烈的眼瞳，冷漠无情地盯着司源。犹如最为危险的捕食者，看向它所狩猎的食物的眼神。
司源看到的，是一条体长超过十米的巨大鱼类，它通体呈现深青色，鱼身布满坚硬的鱼鳞，鱼鳍异常修长宽厚，它定格在司源身前不远处，宛若一艘独特的青色巨型潜艇。
司源并不认识这鱼是什么种类，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条异变后的鱼，而不是单纯的丧尸鱼。
丧尸只是最为低等的一种异形生物，而那些发生异变的动植物，远比丧尸恐怖强大得多。
譬如此刻司源身前的这条大鱼。
如果是这么大的丧尸鱼，游向司源的时候肯定会引起司源注意，而且丧尸鱼通体腐烂，散发恶臭，会污染掉整条大江。
然而这条异变大鱼并没有。
“剑神系统，我该怎么办？这条大鱼带给我的感觉……太恐怖了！比赤猿丧尸还要恐怖！”司源被大鱼盯着，他只觉得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双腿竟是有些发软，继而通体冰凉，如坠冰窖。
犹如蝼蚁被食蚁兽盯上的感觉！
“严格来说，这条大鱼才属于真正的异变生物，那些丧尸，包括刚刚那头赤猿丧尸在内，它们不过都只是异变失败的失败者而已。”剑神系统瞬间说道。
“我问你现在应该怎么办！有没有击杀攻略！”每过去一秒钟，司源心中的恐惧感就强烈一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狂跳。
“因此尽管这条变异鱼只有等同四阶武徒的修为，但它比赤猿丧尸更加可怕强大。另外本系统感觉，这条变异鱼正在考虑先吃你的哪个身体部位，至于击杀攻略？不存在的。”
司源听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剑神系统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被病毒入侵了的节奏吗？先前剑神系统不是这样的啊！
“哈哈哈，本系统就问你怕不怕？怕不怕，嗯？”剑神系统幸灾乐祸地笑着，“哼哼，谁让你吐槽本系统黑心！在商厦里你第一次对待本系统的时候，可是小心恭敬得很！”
“……”司源彻底无语，他见过小心眼的人，但比小心眼的人还要小心眼的系统，他之前真的是闻所未闻。
“莫非是因为……应该是这样了。”司源忽然想起，自己与剑神系统的关系仅仅是“普通”，比“陌生”好上一丢丢。尽管司源心中已经觉得跟剑神系统很熟，但在剑神系统的“心里”，司源跟自己一直只是“普通”关系，并不会像人类之间一般，随着时间地流逝而互相熟络。
因而，司源假设把自己比作买家，而剑神系统是卖家的话。试想一下，一个买家去一个卖家那里买东西，卖家并不觉得跟买家有多熟，而买家不仅不买东西，还讽刺卖家黑心，这又如何能不令卖家不高兴？
恐怕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标价正确的良心卖家，被买家莫名其妙地说成黑心，心里都会不开心吧？
简单说就是，无论司源与剑神系统相处多长时间，只要关系亲密值没有提升等级，那么在剑神系统“看来”，司源永远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司源的死活，剑神系统不会太过在意。世界上这么多人，司源死了，它完全可以寻找下一个宿主。
“那……智慧无双英俊潇洒虚怀若谷气度非凡盖世第一的剑神系统，我知道我错了，请问你有没有解决目前这个问题的办法？”司源想明白剑神系统不太爱搭理自己的原因后，他连忙承认错误，欲图极力讨好剑神系统。
“哪个问题？”剑神系统继续装傻。
“就……这条变异鱼啊。”司源真的是欲哭无泪，如果早明白“关系”功能的真正含义，他也不会吐槽剑神系统黑心了。
时间已然过去了三分钟，一直盯着司源的变异大鱼，终于慢慢地张开了它的血盆巨口，锋利的牙齿，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好吧勉强原谅你了，下不为例。这是贪吃鱼，几乎什么都吃，最是喜爱吃甜食，它的游泳速度很快，游动时悄无声息，但其进食的时候非常迟钝，盯上猎物后，通常都会等上三五分钟才会吃掉它的猎物。”
“所以它现在……”贪吃鱼张嘴后，从它的咽喉里散发出强大的引力，巨大的漩涡缓缓在其巨口周围形成，司源连忙抓住下层船舱的舱门，勉强稳住了身形。
“如你所见，它正在进食，贪吃鱼进食一般都会选择‘囫囵吞枣’式，等将猎物全部吸进胃部消化掉，多余的水就会被它吐出，”剑神系统继续解释道，“所以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躲进船舱里啊！”
司源身体一颤，连忙转身游进船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赶在贪吃鱼鱼嘴外的巨大漩涡真正形成之前，险险关上了舱门。
“呼……”司源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心脏不再跳得那么厉害了。刚刚被贪吃鱼盯着的感觉，竟是震慑得他身体都不能动弹，心中充斥着一种极端的恐惧与绝望之意。
“别放松得太早，这条破船可保不了你多久。”剑神系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毕竟司源心里想什么，它都是知道的。
“嗯。”身在江底沉船内部，司源自然不能做深呼吸来平复剧烈变化的心情，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压制着心中对贪吃鱼的无边恐惧感。
这种恐惧与绝望的感觉，丝毫不弱于当初他在大街上被数以千计的异形丧尸围困时候的那种感觉。
当初有杜诗琪救他，这一次，司源并不会奢望有谁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救下自己。比起上一次面对死亡绝望时的痛哭流涕浑身发软，这一次，司源已经进步了很多很多。
至少，他已经有了敢逃命的勇气，以及，能力。
“本系统也只能帮你到这里，至于你能不能逃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剑神系统轻叹了一口气，它自然有办法有能力解决掉这条贪吃鱼，但它却不能违反自身的“规则”，司源与自己的关系程度不够，那它就不能帮司源更多。
“我知道了，谢谢你。”司源透过舱窗看着贪吃鱼，听了剑神系统给予的这些信息，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