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点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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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白色的羽翼划过天空，传来阵阵雕鸣。

    朦胧的夜色笼罩山间，大漠之上有一座巨大的石城，靠山而建，这里原先是万马堂的总部。

    现在它属于一介妇人，因为草原上如今声势最大的人成吉思汗将它赐给了她的儿子。

    石屋抗风，却是在夜间会有着阵阵湿气。

    梳洗过后，那妇人坐在与这石屋完全不配的木床上，拉一拉那系着铃铛的通往另外一间石屋的红线，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与多年之前一样，那人还是一袭黑衣，面掩黑纱，只是那原本的属于她的青春的气息，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复存在了。

    “夫人”

    “嗯，今日我儿身边发生了何事。”女人容貌虽然比不上那养尊处优的王妃来的白嫩，不过比起她十年前来却是看来更美上三分。

    都是那人从各地搜罗来的护肤美容的奇物的效果，再加上她整日足不出户自然是要比原来保养的好的。

    原本她是不打算用的，只是她欠下那人的她早已还不清了，也就做好了为悦己者容的准备。

    黑衣女子看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丰腴妇人，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按照惯例为她讲述起了少主在今日身边所发生的事。

    而女人听着他儿子身边发生的奇闻异事，一脸享受的样子，好像是在听睡前故事一般。

    不过，谁让靖儿身边发生的事都是那么精彩呢？

    又或许是那人安排得好，有他在，真的很安心呢。

    “今日凌晨，自完颜洪烈带着府中兵马与高手齐出去追包惜弱与杨铁心时，少主就在药房运起了易筋锻骨篇……”

    黑衣女子的声音清灵悦耳很是动听。

    而且，或许是讲述得多了，她说起故事来有张有驰，还不忘回忆昨天的故事，像连载的一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如果要是再加一个“书接上回”就更好了。

    听到黑衣女子又提起那昨晚惊心动魄的事女人又忍不住一阵心惊，虽说早已知道儿子已然没事，可是任谁知道自己儿子与一条大蛇缠斗了半天，恐怕都会不寒而栗吧。

    女人听着黑衣女子的讲述，时而欢喜，时而皱眉。

    “这么说是邱道长与靖儿的师父们救了杨兄弟一家的命。”

    “就凭他们，怎么可能？”黑衣女子神色淡淡，没有露出半点不屑之色，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而没有半点贬低在里面。

    “那是……”

    “是黑风双煞。”

    “哦”女人睁开了眼“他们不是和七侠有仇吗？怎么会……想来又是他安排好的。”

    “嗯，先生救了他夫妻二人两条性命，他二人自然要还回两条命来，而且先生教了他们全真教的正宗内功，解决了他们练功的疑难，让他们为先生做点事情也是应该。”

    “应该吗？应该……”女人早在很多年以前就知道了，包惜弱改嫁，杨铁心未死的事，只是人家夫妻的事，她又何必操心，而且如果当年“段天德”说的是真的的话，自己一家的劫难完全是因他家而起，要说没有怨言，也是假的。

    原先她还以为包惜弱的事，是她被强迫的，只是现在看来也不尽其然。

    虽然现在她是跟着杨铁心跑了出来，可是她一直在对完颜洪烈说的事，是“王爷，你骗了我。”

    你骗我说，我的前夫死了，我才嫁给了你，现在知道他没死，我该如何自处。

    你骗了我，陷我于不义，若是当初他真死了，不就没有这个事了吗？

    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你骗了我，我不高兴了，所以要赌气私奔，看你如何自处。

    牛家村的一砖一瓦，一件又一件的家具，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唯独忘记了他。

    又或者是日日相伴，才让那些东西印在心间儿，那王爷也是日日相处，难道就真的可以如此决绝。

    所以赌气的成分未尝没有啊。

    女人最了解女人。

    就比如那日，灵犀圣女对小黄蓉的心理分析，无关能为，将心比心罢了。

    所以女人对包惜弱的印象已不是原先那个完美妇人的形象了，不过对她的处境却是表示理解，有了这样一个对比，再加上草原上风气开放是影响，她觉得自己的心中对天哥的愧疚又少了一分。

    最起码靖儿还姓郭不是？

    “那，那个孩子呢？就是随了金人姓的那个。”

    黑衣女子道“此人的资料在搜魂殿属于绝密，不过就我们知道的来看，他还是留在了完颜洪烈身边。”

    “那，那个女孩呢？就是姓穆的那个姑娘？”

    “此人的档案一样是绝密，不过，据我们所知，她差点成了您的儿媳。”

    “哦，这是为何？”

    “黑风双煞武功高强，而且轻功绝妙，两人各带杨铁心夫妇中的一人逃出重围，完颜洪烈的手下却没有一人可以拦得住，那两人已被救走，完颜洪烈就再顾不上其他人了……

    在王处一所住的客栈，江南七怪与少主，丘处机与他师弟，再加上穆姑娘几人聚在了一起。

    于是丘处机先是向江南七怪认了输，承认他的徒弟比不上少主，然后便提议让穆姑娘与少主成婚来完成当初的誓言。”

    女人笑了，那一声轻笑不夺目，却让人心慌。

    若是十年前，女人这样一笑并没有什么，甚至会找了应天行的一句愚蠢，可是现在的她这样一笑，分明诉说了她的不满，在这座石城里，还没有一个人不因此而感到不安的。

    “呵呵，丘处机，还真是管的宽，他以为当个媒人，做个和事佬，就可以将他输给江南七怪的事揭过了吗？我的儿子，我还没说话呢？他着什么急呀？”

    想来这些年她对丘处机的调查让她更清晰地认识了这个好管闲事的道士。

    “再说，杨兄弟不是还没死吗？他又凭什么替人家做主，就因为十八年前的那一场酒吗？”女人虽然已不是原来的普通妇女，但她也始终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而且她手中掌握的越多，她的脾气也就越大。

    “江南七怪认为被黑风双煞带走的人最终只能是一片尸骨。”

    呵呵，就是说那两人被黑风双煞带走了练九阴白骨爪去了呗。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有些麻烦吗？不过他们也有理由，说不定他们刚好路过，或者就在附近修炼……

    不得不说，这就是偏见啊。

    更无语的是，丘处机还深以为然，他这个轻信于人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于是，他就仗着跟这俩孩子的父亲都有点交情（喝了一顿酒）就张罗起人家的婚事来了。

    同性结为金兰，异性结为夫妻，这是当年两家的约定，丘处机认为这件事一了，他对郭杨两家也就没什么亏欠了。

    只是……

    “还好，靖儿有点良心，知道华筝这个孩子还在大漠等着他。”女人满意的笑了，她对华筝还是很满意的，那丫头一有时间就来石城里陪她说话，倒是做足了一个汉家儿媳该有的样子。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道“其实是人家姑娘不愿意来着。”

    额，你会不会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