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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索菲娅公主的自嘲和凝视,猎鹰公爵不自然地别过了头,将一半的面孔隐藏进暗影里。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过后,索菲娅公主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表面伪装出来的白玫瑰家族,会与猎鹰家族有血缘关系?你又是怎么和那群黑魔法师联系上的?”,索菲娅公主问道。
“那是命运的安排。”,猎鹰公爵回答道:“在百年战争中失败的家族,在整个圣德兰王国内,已经毫无立足之地了。无论躲藏到哪里,一定会被紫罗兰家族赶尽杀绝。不过几年的日子,原本庞大的家族,有好几支旁系被屠杀殆尽,只有主脉依靠着一点点的家族底蕴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十年,在好几次差点被紫罗兰家族的鹰犬发现后,当时的家主终于决定,逃亡王国的势力不发触及之处避难。”,他的话语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恨意。
“当时的选择无非是三处:西境的雪原,南境的银月之森,以及北境的十万大山。雪原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又有凶残的兽人盘踞,去到那里定居可以说是十死无生,自然是不能考虑的。而银月之森早已被精灵们封闭,除了被他们认可的少数人类,其他人都无法进入。因此唯一的选择就是十万大山了,尽管那里有着暗精灵和矮人栖息,但十万大山何其广大,说不定能侥幸找到能够定居的场所。真是抱着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想法,那时的先祖们历经千辛万苦,在付出了偌大牺牲后,终于从某处进入了十万大山的地底。”
“而正是在那里,他们遇见了躲避在那里上百年的黑魔法师们。”
“原来如此,当年被英雄王剿灭的黑魔法师们,竟然是躲入了十万大山之中,怪不得数百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世人都以为黑魔法已经从此断绝了呢。”,索菲娅公主这才恍然大悟。
“人一旦想要活下去,总是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无论是身处怎样的环境,又或者是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猎鹰公爵有些低沉地说道。
“于是原版在王国内还有一定残余势力,死而不僵的血蔷薇家族,与困守十万大山多年,人口不足、物资缺乏的黑魔法师们一拍即合,达成了合作。我们提供物资,人口,黑魔法师们负责培训人才,在而这种合作关系持续了数百年后,血蔷薇家族与黑魔法师们早已紧密联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了。”
“然而人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心甘情愿地在地底装老鼠的。我们都有着回到地表,重见光明的愿望,正是这个共同愿望的驱使下,我们组成了暗夜议会,发誓要向圣德兰王国,要向地表上,活在阳光下的人们进行报复。”
“而这个议会正是由我们血蔷薇家族所主导。”
“哼,那些只会一门心思埋首卷宗、研究魔法的黑魔法师,都是榆木脑袋,哪可能是你们这些肮脏贵族的对手。说是合作关系了,到最后还不是变成了血蔷薇家族的独裁。”,虽说猎鹰公爵说得很模糊,并没有详细地叙说这段历史。不过索菲娅公主一下子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算是躲到地底的丧家之犬,还是改不了恶心的贵族本性。”,她讽刺道。
“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要与那些暴虐残酷,压根就不把人当人看的黑魔法师相处,我们就必须比他们更为暴虐,更为残酷,更为的阴险狡诈,以此才能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生存下去。”,猎鹰公爵分辨道。
“那些黑魔法师们在地底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费劲心思,打着法师的旗号,总算是在北境经营了一点小势力,这也就是白玫瑰商行的前身。而我们家族的加入,更是将这间商行经营成了北境数一数二的大商行,更是通过多年持续不断的努力,与北境守护者猎鹰家族搭上了关系,成了莱因哈特家族的远亲。”
“索菲娅,你可不要小看那些黑魔法师啊。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即使再怎么式微,凭借着黑魔法和炼金术,依然能造成绝大的破坏力。”
“据我所知,英雄王所遗留下的郁金香家族,正是由于这群黑魔法师的暗中投毒,最终落得个没有子嗣的灭亡下场。”,猎鹰公爵突然间就又透露出了个今天秘密。
“什么?难道说紫罗兰家族与血蔷薇家族为了争夺王位,持续了百年的花卉战争,罪魁祸首竟然是他们!”,索菲娅公主讶然说道。
“没错,你想想,黑魔法师们的最终愿望,就是重新再统治人类社会,回到那个法师至高无上的主宰地位。然而只要圣德兰王国依旧统一,人类团结一致,他们就不可能有丝毫的机会。为此,他们才机关算尽,断绝了郁金香家族的传承。这不仅是向英雄王的报复,更是为了挑动王国内各方势力的自相残杀,好让他们能够浑水摸鱼,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郁金香家族当时毕竟是圣德兰王国的皇族,应当是处于严密守护之下的,当时还有圣教的监察,黑魔法师们是怎么找到机会下手的?”,索菲娅公主又问道。
“时间已经过去了,无法得知他们具体用了哪种手段。不过从黑魔法师流传下的只言片语来看,他们应该是得到了当时一些贵族的暗中帮助,因此才得手的。”,猎鹰公爵回答道。
“真是数百年来,都不曾变过啊,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这样的令人厌憎。”,索菲娅公主不屑地问道。
“然而不要忘记了,无论是你还是我,身体内都流淌着贵族的血液,骨子里遗传的是贵族的本能。如此厌恶贵族的你,最后不也是运用贵族的手段完成复仇的吗?”
“这是我们生来的原罪,我们不应以此为耻,更应该以此为傲。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居住于这皇宫之中,立于众人之上。”,猎鹰公爵不赞同地说道。
索菲娅公主摇了摇头,“这是你的野心,不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取得莱因哈特公爵的信任,让他选你作为继承人的?”
“之前你向我保证,一定能够做到,我却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