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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中,饱含了说不清的希冀,道不明的期盼,如两道利箭,狠狠的插进了林芝的心口。
萧凌家里的情况,她是有听人说起过的。
生母是正妻,早亡,父亲虽疼爱他,却也娶了两房小妾,他也就此有了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将军府上的妾室庶子,又岂是好相与的?所以萧凌此刻说他没有家人了,也并非算虚言。
感受着手腕上如火的桎梏,林芝抿抿干裂的唇,轻声道:“萧凌,你还有师父呢,你还有……我们呢。”
萧凌却深深的低下了头:“师父……林芝,不是你想的那样,也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林芝蹙眉问。
萧凌深吸一口气:“师父,师父其实是我爹多年的战友。他来新平,就是受我爹的嘱托,来收我为徒的。我爹他……他怕我冒冒失失跑出来,寻不到名师。”
林芝心下一沉,问:“谁告诉你的?”
“是叶青那厮……”萧凌苦笑道,“他爹是我爹的副将,也是,也是……”
萧凌说到这里,后续的话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可他们都很喜欢你。”林芝像拍小狗一般,拍了拍萧凌的脑袋,“萧凌,我能感觉出来的。即便是他们是为你父亲而来,都还是发自内心的对你好的……”
她的话还未讲完,便见萧凌的眼神突然变得惊诧凌厉。
“你早就知道了?”他不可置信的问,“你早就知道他们是因为我才来的了?”
“我,我……”
这时候,林芝早已陪他一同沉浸在亲人亡故的痛苦中。由于过去宁之瑶曾经将这个事实跟她说过,潜意识里便认同了此事,并没有表现出——她该有的惊讶。
一个犹豫的功夫,两个支支吾吾的“我”字出口,再撒谎也来不及。
“你真的知道!”萧凌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眼神尖锐的几乎快要刺穿她,“你为什么从前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都在暗地里笑我?”
“明明什么都是自家爹安排的,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是靠自己的能力?”
“是不是!”
“不是!”林芝也大声的吼起来,“萧凌,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这不重要!”
在前一秒钟,她还准备找借口,说她也是才知道,还没有机会跟他说。
可几乎是飞快的,就否定了这句话。
“萧凌,这不重要。”她紧紧的与他对视,“你的父亲,只是为你与你师父相遇,制造了缘分。而后你的成长,你的修为,你所获得的一切,都与你父亲无关了!”
“只是,缘分吗?”萧凌喃喃道。
“是,试想你要是没有天赋,没有勤苦的修炼,会有如今的修为吗?师父是不是你父亲为你找的,根本不重要。”
林芝说着,一字一句如清脆的玉珠,一颗颗的砸到萧凌的心上。
“真的吗?”他呆呆的看着林芝,“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他们,他们都说,你觉得我傻愣傻愣的。”
林芝脸上一红,腾的站起身来,骂道:“谁说的?是不是有人笑你了?谁?看我去收拾他们!”
摔,我明明只有心里想了,没有说出来过啊。
“别呀,别去了!那些笑我的,我以后不理会了。”萧凌慌忙的拦住她,“有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就够了。”
话刚出口,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凝结了。
若是依了林芝从前的脾气,此刻必要结结实实的数落萧凌一顿。
可这会子,她为了不在他失落的伤口上再补一刀,将嘴紧紧的闭起,装聋作哑。
萧凌像一只焉了的茄子,半倚在墙边,期期艾艾的等着林芝的反应。
她避无可避,只得深吸一口气,劝道:“去沐浴,然后好好睡一觉,好么?安安静静的等我师父回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届时如何,再做打算。”
对方只默默的点点头。
……
京城,皇宫,深夜。
两个娇俏的宫娥领着一位身着轻装素衫的女子,快步走在雕栏玉砌的长廊上。
长廊穿过点满花灯的御花园与琼池,直直的通往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殿。
一位首领模样打扮的内监站在大殿前,眼见人过来了,快步迎了上去。
内监微微躬身:“宁仙子,久候了。”
“周公公。”宁之瑶颔首道。
“你们都下去罢。”周公公对那两个宫娥摆摆手,又对宁之瑶笑道,“宁仙子,快请进吧,圣上已等您一晚上了。”
他推开那扇珠围翠绕的殿门,做了个请的收拾。
殿内漆黑一片,连灯也未点上。
宁之瑶却是毫不犹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內监周公公并未跟上,只轻手轻脚的又将殿门给合上,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前。
殿内未开窗,连月光也照不进来。只有宁之瑶缓缓走在黑暗中。
只听一声轻轻的拍掌声。
一颗颗镶嵌在在柱子上的夜明珠应声而亮,将这座雕梁画栋的宫殿照的如同白昼。
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慵懒的倚靠在玉制的长椅上,印证着他最尊贵的存在。
此时,这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宁之瑶,眼里含笑。
“之瑶,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宁之瑶安静的看着对方,“你在等我。”
男子正起身子,哈哈大笑道:“之瑶,你是唯一一个见寡人不行跪拜大礼的人。不过寡人不在乎,赦你无罪。”
“我早说过,这皇位不是你该做的。”宁之瑶毫不客气道,“所以我不向你行礼。”
“哼。”男子冷哼一声,“你就这样叙旧的?”
宁之瑶却是幽幽道:“我不想说过多客套话了,你应当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寡人自然知晓。”男子微微侧起头,“若不是萧天睿走了,只怕你一辈子也不会来见寡人。毕竟……”
“往事何必再提。”宁之瑶止住他的话头,“告诉我,他怎么走的。”
她顿了顿又补刀:“请你说实话。”
“我杀得。”男子流畅的回答出来,“如何?”
“为何?”宁之瑶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