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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方夏满脑子都是刚才少侠透露的信息,就连打坐都安不下心,吐息的节奏总是会乱。
尽管方夏已经选择了走魂修这条路,但每天晚上的吐纳还是要坚持的。只要是多少有点天赋的人,前期简单的吐纳对体质改善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当修炼到一定程度,需要消耗大量精力才有效果时时就没有必要再练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要有取舍。同样的,选择练体的学员基本上也会再坚持一段时间的冥想入定,来快速提高魂力。当然那些无法入定的就只能放弃了。
“算了,睡觉。”既然安不下心,方夏也就不强求了,不如躺下好好思考一下。
方夏之所以对何家这么好奇,一方面是出于对何为君的关心,另一方面是因为,上次在何家执行任务时,有太多的疑点让他无法释怀。方夏总觉得何家以及那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方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说到底,还是自己身份太低,接触的信息太少,管中窥豹,难见全貌。“管他那,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
不论是天幕还是其他人有什么阴谋,都不是现在的方夏能应付的。即使方夏已经深陷其中,想要自保,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努力修炼而已。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以后不论是面对什么局面,手中也能多些应对的筹码。
就在方夏想的昏昏沉沉将要睡着时,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少侠,你又发什么神经。”这么晚来敲自己门人,方夏能想到的只有不定时抽风的少侠同学了。
用力的打开门,刚要发威的方夏看清来人立时哑火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了。”站在门外的不是少侠,而是一脸委屈,穿着睡衣抱着卡通兔抱枕的何为君。
基地里男女学员的公寓是分在不同宿舍楼里的,但并没有什么看门的大爷大妈,所以到异性学员的住处去串门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大半夜的何为君这幅打扮来敲自己们,方夏还是有的不知所措。
不等开门的方夏说话,何为君一见到他,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连成串的流了下来。
方夏一看,这还得了,要是让人看见这幅场景,恐怕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呀。特别是隔壁还住着一个大嘴巴又八卦的少侠。
方夏赶紧把何为君拉到屋内,探头看看走廊里的确没有人,这才关好了门。
“姑奶奶,你这是哪出呀,还为白天的事生气那?我道歉行不。”拉着何为君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方夏一边递过去纸巾一边说到。
“我做噩梦了,睡不着。”何为君哽咽着回答,那委屈无助的样子让方夏一下没了脾气。
“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了?说出来,让哥哥我开心开心。”不知道怎么劝说的方夏半天说出个冷笑话,想逗她一笑。
然而何为君并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梦到了我父亲,梦到了小时候他骂我的场景,可凶了,我害怕。”
“你是他的独女,何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对你严厉一些也是难免的。”方夏尽力安慰。
“独女?他根本没把我当成女儿,我从来没见他对我笑过。一直以来,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去做,只想要他的一句夸奖和鼓励,结果换来的却是冷漠与责骂。”何为君说着渐渐有些激动起来。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苦衷,我原来也这么安慰自己,可什么样的苦衷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囚禁在岛上,像笼子里的鸟一样,每天面对的不是单调的房子就是表面畏惧心里却在嘲笑我的侍女。”
方夏不知该如何安慰何为君,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童年。白天对她大小姐脾气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怜惜。
“你母亲那,她对你也不好吗?”
“母亲吗,在我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自从我两岁时父亲把她赶出何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对不起。”听到这里的方夏竟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何为君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似乎是想寻求一点慰藉,她轻轻的靠过来,将额头抵在方夏的胸前,双手紧抓着他的衬衫。“我早就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她的声音听上去也平静了一些。
方夏不争气的有些紧张,除了齐嫣,再没用异性在他的怀里哭过。
小姑娘而已,我在紧张些什么。略微犹豫之后,方夏没有推开她,而是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似乎是找到了倾述的对象,何为君这一夜说了很多。童年的点点滴滴以及她从不曾提起的委屈与希冀。
原来,何为君从小便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还没有觉醒成年,便能隐约看透别人的看法。当她邀功的向父亲炫耀自己的天赋时,那惊讶中带着怒意的面孔和责骂的话语便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从此以后和谐的家庭便充斥着父母争吵的声音。直到有一天母亲离开了何家,甚至没有最后看她一眼。而何为君也被送到了知微院中生活。过人的天赋让她看透了身边人丑恶的嘴脸,那虚伪的尊敬与顺从像透明的面具一样可笑。唯有湖里的鱼儿与湖边的兔子才愿意真心接近她,成为她的玩伴。
“你觉得父亲讨厌我这个女儿吗?”不知何时,方夏的胸前被泪水湿透了好大一片。
“我不知道,我想父亲都是疼爱子女的。现在你成年了,觉醒了能力,以后会知道你父亲真实的想法的。”
“没用的,何家的能力对觉醒后的何家人是没用的,何况我从没好好修炼过,即使觉醒了,也就增长了点魂力,还是只能模糊的读取别人的想法和情绪。”
“难怪那天在湖边感觉你魂力并不强,你父亲是因为这样对你不满的吗?”
“肯定不是,他从没督促过我修炼。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让他都不肯参加我的成年礼,现在又着急的把我赶来这里,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女儿吗?”
说着说着,方夏怀里又传出抽泣声。
“哎,哭吧,以后会好起来的。”
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渐渐的,抽泣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听不到了,哭累的小姑娘已在方夏的怀里睡着了。方夏小心的帮何为君擦去眼角残留的眼泪,将她轻轻的抱起,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再为她盖好了毯子。
回到客厅的方夏躺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