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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马佳午正在家中休息,根据脑中的药物信息为佳品制药厂制定发展规划。
叮铃铃!
他的手里铃声突然响起来。
“喂,您好,我是马佳午。”
“佳午呀,我是老钱,你快来工厂一趟,永胜药业的朱总正在工厂里,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要对我们制药厂不利。”
手机里传来中年男子焦急的声音。
“钱叔,你安抚好他们,我马上到。”
马佳午吩咐完毕后,没有耽搁,挂断电话,迅速下楼坐上那辆有七八年历史的太众汽车,往自己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的佳品制药厂疾驰而去。
嗤嗤!
半个小时后,太众汽车轮胎摩擦大地的声音发出,直接停在了佳品制药厂,马佳午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自己老爸留下的制药厂,满是感慨。
“永胜药业!?是准备吃掉我们佳品了?”
他瞧了一眼停在门口的奥迪汽车,说起来,永胜药业与佳品制药厂有很大渊源,佳品制药厂是永胜药业的生产供应商之一,而佳品制药厂在这失败的两年能坚持到现在,同样是靠着永胜药业的订单勉强支撑。
按理说,永胜药业对他们佳品制药厂有续命之恩,他应该感激涕零才对,然而事实是,佳品制药厂混成如今这幅模样,一方面是马佳午没有投入精力经营,另一方面是永胜药业的打压,在他父亲去世之后,永胜药业立即翻脸,逐步吞噬佳品制药厂,把佳品制药厂的生产熟手和经验老手一一挖走,迫使佳品制药厂不得不放弃原有的康灵感冒药供应,转而彻底依赖永胜药业的订单存活,导致佳品制药厂生意一落千丈,沦落到即将破产倒闭的境界。
“钱叔。”
马佳午刚走两步,看到在制药厂大门前站着一人,上身穿着灰衬衫,下身穿着休闲裤,年纪大约有四五十岁,他一眼认出是制药厂如今唯一剩下的老人——钱森。
钱森是伴随着他老爸起家的老人,是制药厂的财物主管兼会计,在制药厂的老人们纷纷离开的日子里,老钱却一直留下来陪伴着他,并且竭尽全力地维护着制药厂的运转,这份情义着实让他感动。
钱森见着马佳午走来,顿时焦急地迎了上来:“佳午,你终于来了,朱老板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你快点进去吧。”
“好。”
马佳午与钱森步入制药厂,制药厂占地面积挺大,足足有上千平方米,里面各种标准设施一应俱全,生产车间、药物研究所等等,消菌杀毒符合国家标准,早已通过药监局的GMP认证,厂里主要生产永胜药业的一款退烧药。
在制药厂的另一边有几间单独列出的房间,是制药厂的办公场所,中间那间的门牌上标注着“总经理”,是马佳午老爸以前的办公室,现在归属于马佳午。
永胜药业的董事长朱贵朱老板正在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总经理办公椅上不急不躁地饮茶,那悠然的神情仿佛智珠在握,轻松自然。
“朱叔。”
马佳午领着钱森推门进来,看见朱贵坐在总经理位置上,他眉头微皱,旋即笑了笑,礼貌地问候,朱贵和马佳午老爸十分熟稔,马佳午很小的时候便认识朱贵,称呼他一声朱叔。
朱贵站起来,笑道:“佳午呀,不会责怪叔叔我没有提前通知你,自己突然来访吧!”
马佳午瞧了总经理的位置一样,似笑非笑道:“很多人都知道朱叔的举止一向怪诞出格,况且朱叔又是长辈,小侄怎么敢责怪叔叔。”
朱叔脸色微变,盯了马佳午半响,洒然一笑:“佳午是责怪叔叔我坐这个位置吧,也是,我现在坐这个位置的确唐突,不过,等一会我们谈完生意后,你或许便不会大惊小怪了。”
马佳午坐下沙发,眉头一挑:“朱叔要谈什么生意?”他已经预料到朱贵的来意,无非是想要收购他手上捏着的康灵感冒药的发明专利以及药品批准文号。
朱贵笑道:“佳午,叔叔也不跟你兜圈子,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我计划购买你手中的康灵感冒药专利和药品批准文号,你出个价吧。”
钱森略带怒火道:“朱总,康灵感冒药可是我们佳品的命根子,让我们把康灵专利卖给你,不如我们佳品直接倒闭得了。”
朱贵啧啧说道:“老钱,难道现在佳品捏着康灵感冒药专利和批文有活头?你瞧瞧现在佳品成什么样子了?以其继续半死不活下去,不如趁现在情况没有糟糕透顶,赶紧脱手,另谋生计,佳午,你说对吗?”
马佳午点点头:“朱叔,你说的很有道理……”
朱贵露出一丝满意地笑容,这次收购之行似乎很顺利。
钱森恨铁不成钢道:“佳午,佳品制药厂可是你爸爸的心血,往日你不管厂里的事物,我不说你,但是你不能卖掉制药厂啊,那样你爸爸在天之灵如何能安息?”
马佳午摆摆手,轻笑道:“钱叔,我没说要卖厂子,我的意思是,朱叔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要辜负他一片好意了,佳品制药厂是我老爸留给我的,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它在我手里败坏,而康灵感冒药是佳品的根子,所以,朱叔,十分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其实,如果朱贵早几个月开口收购康灵感冒药的专利和批文,他或许会真的忍不住答应下来,然而,现在他已经不可能出售康灵感冒药了,因为康灵感冒药早在半年前,他便向药监局申请将“康灵”感冒药更名为“白加黑”感冒灵和更改其中一些成分,在十几天前,新得专利和批文已经下来,也就是说,康灵感冒药已经不存在,现在只有一款即将成为佳品制药厂主营的白加黑感冒灵。
朱贵的笑脸僵住,脸色一下子拉下来,淡淡道:“佳午,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也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肯收购佳品,否则一旦我们永胜停止下订单,你们佳品分分钟破产,这个后果,你想过没有?”
“朱叔是威胁我?”
马佳午冷笑一声:“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永胜药业是平江小有名气的药企,企业资产约为上亿元,主打两款药物,一款是凉药冲剂,一款是退烧药,现在,永胜已经巩固了两种药物的市场,短时间内又无法扩大市场份额,经过董事会的一番讨论之后,他们决定进军其他药物领域,而佳品制药厂手里捏着的康灵感冒药进入了他们的眼帘,佳品制药厂依赖永胜订单存活,看起来非常容易控制和收购,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佳品制药厂上,他们有理由相信,在制药厂生存的压力下,佳品制药厂会屈服。
然而,事实是,马佳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因为在他的心里,更名成功、并且更改了其中一些成分的白加黑感冒灵未来价值起码有十几二十亿,如此高价值的产品,他怎么可能出售?除非他脑袋进水了。
朱贵冷哼道:“佳午,不瞒你说,我们永胜已经作下决定,如果你执迷不悟,不肯将康灵感冒药的专利和批文转让给我们,我们永胜不得不放弃与你们佳品的合作。”
马佳午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朱叔,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请回吧!”
“哼,佳午,你会后悔的。”
朱贵冷着脸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直接出去,后来脚步一顿,在厂内郑重宣布:“诸位,我是永胜药业的董事长朱贵,我在这里有一重要事情宣布,从今天起,我们永胜不会再给佳品任何订单,你们好自为之吧!”
马佳午紧皱眉头看着下阴招的朱贵,冷笑一声,“永胜药业,欺负了我佳品制药厂两年,我让你将来二十年不得翻身。”
钱森忧心忡忡道:“佳午,本来我们制药厂的生意就很冷淡,员工们都担心失业,现在朱贵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取消我们制药厂的订单,恐怕更是人心惶惶,唉,厂里人心要散了。”
马佳午自信地笑道:“钱叔,你别紧张,我早已对我们制药厂的未来有了规划,从今日起,我们的康灵感冒药改名为‘白加黑’感冒灵。”
“白加黑!?”
钱森一懵,诧异道:“佳午,药品改名需要去药监局申请,可不是我们一拍脑袋说改名就改名,私自给药品改名属于犯法行为,你可要考虑清楚。”
马佳午微微一笑:“我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