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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黑手啊!秋麦现在最怕的可不就是那些人对秋盛下黑手么?
能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整人,还不知道对方有些什么招数呢。
她担心那些人对秋盛和莫老幺用私刑,可这话自然是不敢当着老祖奶奶的面儿说出来的,反而只能安慰道:“不会的,那些人不敢把大哥怎么样的,我们这就去找人,去县城找县官老爷,污蔑的事儿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们还有凌决帮忙,谁敢拿大哥怎么样呢!”
“那些人哪个不是黑心的,凌决那孩子离得又这么远……”老祖奶奶年岁虽然大了,人却不糊涂,哪里不知道事儿的难。
她着急慌乱的拉着秋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的手从怀中摸索着什么。
“不管你找什么人,都得花银钱,你把这个拿着,总能换些银子,祖奶奶年纪大了,帮不上你们的忙,虎子,麦丫头年纪小,你多照顾着她一点儿。”她年纪大,想要下山都难,家里上上下下,还得靠着不满十岁的小丫头秋麦。
秋麦摊开手心,手中拿着的是老祖奶奶塞过来的一个物件,洗的发白的布手绢包了一层又一层,层层摊开,里面包裹着的是一个温润的玉镯子,透亮翠绿,想来能值不少银子。
这事儿,怕也不是一点儿银子能够解决的了,秋麦想要拒绝,可看祖奶奶忧心的模样,又不忍心,只得先乖乖把玉镯子收起来,等换个什么时间再还给她吧。
靠山也不是没有,可凌决远在京中,萧墨白外出未归,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在这里可还有一位告老还乡的御医,更有一个躺在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们虽然身在乡野,却偏巧有那么点儿关系,不是任人欺负的漂萍。
“林三叔,劳烦你帮忙照看一下家里,虎子哥,我们去长汀村枣子坡。”秋麦拿定了主意,把家里交给林三叔。
“你放心去吧,我叫你林三婶过来陪着秋婶,我一会儿去里正那里一趟,再找你堂叔公帮忙想想法子,总不能真叫盛小子被人欺负。”
林三叔干脆的应了,听懂了这其中的门道,他也是担心秋盛会被人欺负。
“这事儿还是先不去劳烦里正和堂叔公了,省的他们担心。”虽说人多力量大,可那两位老爷子年岁都不小了,真要站出来能帮上些忙,却也不一定有大作用,还不如先不惊动他们。
长汀村枣子坡,这地名秋虎也是熟了,每个月,秋麦都会熬了汤送到那儿去,他知道顾大夫那儿有一位重病之人,秋麦不曾细说,他也不问,只安心的赶车。
正是一年春时,顾大夫宅院外的月季花已经含苞绽放,艳彩的月季花妖艳绚烂,虽不受文人喜爱,却也引得无数俗人注目。
药田里,药材花香依旧,清非黑着脸将秋麦和秋虎领进来,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若是萧墨白随行,肯定会凶上他一句,说让林涵把他给发卖了。
秋麦却也没兴致去和他计较。
清非去屋内通秉了一声,出来,领着秋虎去了旁边花园里等候。
屋内,传来了顾大夫的声音:“麦丫头来了,来,你先进来。”
是从那一排屋舍最左边一间传来的。
屋内,光线柔和,整齐洁净,有淡淡的药味,榻上安详沉睡的男人一睡两年,却不似曾经那么瘦骨嶙峋,面色也如正常人一般红润。
若不是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秋麦时常会送汤水过来,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沉睡了近两年的人。
林涵一袭白衣,神色专注的跪在榻前,替榻上的男人扎针。
顾大夫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榻上之前,眼中充满期盼和希望。
秋麦静悄悄的进屋,习惯性的对着榻上的男人行了一礼,这才站到了顾大夫身边。
“丫头,你来啦?”顾大夫招呼了秋麦一声,目光也没有挪开,而是轻声说道:“两年了,咱们日日夜夜的守护,就看这一次了,若是成功,今日殿下便会醒来,若是失败……”
顾大夫没有继续说下去,秋麦却从他微微带颤的话语中听出了紧要性。
林涵施针很专注,也很稳,他的手没有颤抖,神色也淡然如常,可秋麦却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尤其是看他如玉般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战场上,金戈铁马,刀剑无眼,大伤小伤却都已经被时间抹平,甚至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林涵十指翻飞,一枚枚银针扎在榻上男人的头顶,一直到用尽最后一根银针。
他收回手,站起身,静默的退开,站到了秋麦的身边。
顾大夫抬起的手明显有些颤抖,饱经风霜的手稳稳的将林涵扎下的银针取下。
一根又一根,这个过程好似很漫长,却不过瞬息间,直到拔完最后一根银针,顾大夫的手僵在半空,他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
气氛过于沉重,三双目光齐齐落在榻上人身上,也不敢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
“一梦好眠,竟不知,今夕何夕……”榻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仿佛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
他恰似自言自语的问话,惊了屋内的三人。
醒了,真的醒了!
时间仿佛停滞,空气更似凝结。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俊朗的中年男人身上,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还是秋麦率先反应过来,她迈前一步,对着榻上坐立的男人跪拜而下。
林涵随后,与秋麦并肩跪下,行了叩拜大礼。
顾大夫已经喜得忘记了一切,他颤颤巍巍的跪在榻前,激动的热泪滚滚。
“老臣失仪,请太子殿下责罚……”
“顾卿,是你救了本宫的性命,当是奖赏,何来惩罚?”
“天佑我朝,天佑太子,老臣参见太子殿下……”顾大夫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同样也传到了院子里。
屋外,有鸟雀的叫声,药田的花香,灿烂的阳光洒下,清非却觉得身上一阵寒颤。
他守在门外,屋内的动静自然一清二楚,他愣愣的跪下,神情呆滞,不知思绪飞向了何方。
静谧的顾宅居舍,宽敞洁净的院坝里,不知何时跪了十个黑衣人,他们悄无声息的出现,整整齐齐的跪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眸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