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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黑的深沉。
这个夜晚,没有了往日几天荆宁所感受到的舒爽和清新,就连青阳剑派的夜空,都不再是繁星点缀,昨日的深邃的迷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今日的夜空却显得有几分压抑。或许是荆宁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如此吧。
人们常说,你的心是什么样的,你所感受到的环境就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甚至说没有生灵,在岁月的日日夜夜里没有悲伤与绝望,暗淡与彷徨。可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灰色,人的心境才能够蜕变。
荆宁今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除了跟着苏子月转了一圈青阳剑派,归途中被几个跋扈的少年羞辱。
师傅陈道真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不要说什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准确的说荆宁就连入门都没有,之前的《青木真经》一直没有修炼成功,荆宁始终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得要法,如今拜入了青阳剑派,就是大好的机会。
可是师傅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就连温文尔雅的大师兄唐之玄,自从昨日拜师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一面。
荆宁和衣而卧,没有宽衣,身侧摆着自己的剑——刑,也就是自己口中的黑铁剑。自从离开洛城之后,荆宁就有了这个习惯,每到睡觉的时候,就会把黑铁剑从那莫名的空间——天府之中拿出来,摆在身侧。
或许这是一种祭奠,祭奠自己不知所踪的亲人们。当然这也是一种念想。
屋外的风轻柔的吹过树梢,发出萧萧的声音。“哒哒···”
又是一阵敲门声。
“师弟睡下了吗?我是二师兄。”门外传来苏子月的声音,这声音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活泼与跳脱,却充满了低沉与一些忧郁。
“师兄,还没有睡下。我马上开门。”荆宁将黑铁剑收进天府空间中,起床打开门。
苏子月还是白天的那身衣服,可见他也没有睡下。
“进去说吧,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聊天解解闷。”
荆宁找了一张椅子,示意苏子月坐下。他的住处颇为简陋,就仅仅只有一张床,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其他的甚至连一些摆设都没有。环顾了一下四周,苏子月又轻轻叹了口气:“师弟,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来到青灵峰,但是我却知道,你来这里,绝对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安排进来的。”
说到这里,荆宁想起了当日安排众位弟子进入山门的掌事。那副丑恶的贪婪的嘴脸。
“师兄,我有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荆宁有一些讪讪。
然而苏子月像是猜透他的心思一样,开口道:“你是想问为什么青阳剑派的其他几峰蔑视甚至仇视看不起咱们青灵峰吧。”
“对,按理说,毕竟都是青阳剑派的,就算人数少,至少不应该如此的看不起吧。”荆宁说起了这几天一直在他心里抹之不去的疑问。
苏子月又叹了一口气,“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这几年的风言风语中我倒是听说了一点信息,不过你可千万别再师傅和大师兄面前提到这些,有一次我问了他们,他们两个到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哦?”
“听说青阳剑派最开始是没有第八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青阳剑派的师祖即将陨落的时候,却是立了第八峰,而且让当时天赋出众的陈道真,也就是咱们的师傅担任峰主。”
荆宁的疑惑又进一步加深,“这也没什么啊,不至于反目成仇吧。”
“当然了,我还没有说完呢,”苏子月神神秘秘的说道,甚至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害怕有人听见一样,“王庆阳和咱们师傅真正关系不好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两人刚进山门的时候,那时候两人天资卓越,意气风发,而且因为两人是同乡,所以起初关系很好,可是王庆阳这人心胸有点狭隘,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后来就渐渐的跟师傅较上了真,师傅的天赋比他稍微好一些,他见不过,就经常暗地里使坏。后来掌门之位本应是师傅的,却被他用阴谋诡计抢夺了过去,甚至他当上掌门之后,威逼利诱把师傅的心上之人抢夺到手。”
说到这里,荆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子月也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后来祖师可能觉得亏欠师傅,就又立了一峰吧,这是据我猜测的。”
荆宁似乎到了什么,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夺妻吧。他甚至开始敬佩陈道真,这些年的忍受,觉得常人可以承受的。“这也就是他们仇视青灵峰的原因吧。”
苏子月应了一声,望了望窗外压抑的夜空,黑云越来越浓重了,“明日,怕是要下雨了。”
“那大师兄?”荆宁忽然想起来方才苏子月所警告的,不要告诉师傅和大师兄,那这又关大师兄什么事呢?
苏子月回过头来苦笑了一声,“大师兄啊,说起来,原先并不是咱们青灵峰的人,他原先是掌门王庆阳的坐下真传弟子。”苏子月不慌不忙的说出了这足以让荆宁震惊的消息。
“那这···”
“说起来大师兄和咱们师傅的经历何其的相似,现在青阳剑派的金童玉女,你知道是谁吗?这金童便是如今青阳剑派的首席大弟子齐眉,这玉女,就是青霞峰上的大师姐,莫香。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呵呵。”说到最后,苏子月竟不自觉的讽刺的嘲笑起来。
荆宁的目光骤的一缩,从苏子月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猜到些什么的。
而且苏子月接下来的话也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莫香,本来是大师兄的女人。”苏子月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木椅的扶手,昏黄的夜灯下,荆宁几乎都可以看见泛白的关节。
荆宁十分的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发生这种人心变故的事情,这难道不都是天桥底下说书先生嘴里的杜撰野史吗?他想,将来自己不会变成这种人吧,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又怎么会舍得忍心伤害,“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子月嗤嗤一笑,不屑的道:“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人心?不是爱,不是勇气,不是怀念,也不是希望,而是,欲望啊!莫香终究还是一般的女子,她抵挡不住欲望的诱惑,轻易地一点资源就足够引诱她。说实话,这样说来,大师兄还是挺幸运的。”
荆宁虽然不同意他的说法,但是还是觉得人心的不可思议。荆宁开始懂得,世界上最虚伪的莫过于人心,爱情也好,难道友情也是如此?
青阳剑派的最小的山峰青灵峰的一座小房子里,没有人会在意有两个少年渐渐开始懂得了人心,懂得了虚伪与善变。
夜还是渐渐深了,迷离与压抑,黑暗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