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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邪发出淡淡的微光,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就像是在地狱行走一样,幸亏有个人结伴而行,心里有了依靠,前路才不会孤独吧。
一路上秦谨言都在默默的回复着元气,他内府里那座大雪山,那条滚滚大江,源源不断的滋润着大地,田间地头的百姓在安宁的劳作耕种。
这世间,要论元气的雄浑,恢复的迅捷,他也许是最快最强的。
秦谨言手里拿着那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小刀,一路上都走在周渔的前面,也许这是他的本能,也许先前那些蝙蝠确实可怕,自己身为男子,当然不能让周姑娘走前面去面对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走的很小心,脚步却很坚定,并不宽厚的肩膀和后背,却是那么的挺拔厚实。
周渔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沉默男子,感受到他的心意,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感受到他的气息,内心有种柔软的情绪在升腾。
“秦谨言,要是早一些认识你该多好啊,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要多几成胜算呢。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吧,我周渔要做的事情,终归是要做成的。”
秦谨言他们不是第一批进入断魂崖的修行者,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这片诡异的断崖。由于黑森林实在是太大,所以人类真正聚集到一起的还不是很多,大多数人要么独自一人,要么是和其他的势力在一起,但大家都知道了那个消息,那些诡异的黑衣人成了人类共同的敌人,大家都放下了纷争,结伴前行,共同对付那些杀不死的黑衣人。
几个年轻的小和尚沉默的行走在断魂崖的黑雾之中,他们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干扰到他们的心境一样。尤其是领头的一个和尚,年纪还很小,但长得十分英俊,远远看去,竟有种宝相庄严的感觉。他穿的衣服明显和其他的和尚不一样,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小师叔祖,听师祖说,我们佛宗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参加过天选大典了,这次为什么要来参加呢?难道师叔祖你就是天选之子?”
“三石,既然是天选之子,当然是青天的选择,又岂是我等俗人能够妄自揣测的,我佛宗千年隐世不出,这次之所以来参加天选大典,是因为我们的佛缘到了。”“师叔祖,前些天我们遇到的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杀不死?”
“你们诵读佛经,当知道世间有怨灵。”
“果然是怨灵,看来这世间是不会太平了,我佛宗虽说讲究佛缘,但普济苍生正是我辈的责任所在。”
“说的不错,如果我没猜错,这些黑衣人应该就是冲着天选之子来的,因为故老相传,天选之子是这些怨灵的克星,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找着天选之子,保护他,也保护人类的未来。”
一群手持青钢剑的男子围作一团,为首的是个面容坚毅的男子,男子的脸庞像是刀削的一样,整个人笔直挺拔,就像一把出鞘利剑,锋芒毕露又沉稳内敛。剑炉的弟子是天生的剑手,剑炉也许不是这个天下高手最强的,但要论高手的数量,绝对是最多的。
风华是这一代的剑炉大弟子,早就是凝星上境的强者了。剑炉弟子跟这天下的修行者都不大一样,他们的实力完全在手里那把剑上,剑是身体的一部分,讲究的就是天人合一,人剑一体。他们不修行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不追求绝世的元气,靠的就是手里那把剑,那种不顾一切,悍不畏死,一往无前,锋利至极的气势,完全把人融入剑中。不管你多强大,元气多丰沛,我就一人一剑朝你直直的刺过来,稳准狠,你又能怎么抵挡呢?
无数巨大的灰色蜘蛛围攻着这群剑炉的男子,虽然数量巨大,但这些剑炉的沉默男子不愧是高手,尤其是他们在一起,每出一剑,威力都比单独出剑巨大,似乎是一个小型的剑阵,而风华正是这个剑阵的阵根。
那些黑色蜘蛛十分巨大,看起来比人还高,发出吱吱吱吱的声响,巨大的爪子支撑着身体,口里不断的吐着丝网和粘液,那些绿色的粘液一看就是有着剧毒,如果被沾染上,估计马上就得中毒身亡。
但剑炉弟子的阵法不愧是人间智慧的结晶,不管那些蜘蛛数量如何巨大,蛛网如何密集,粘液如何恐怖,剑炉弟子每出一剑,就有一道光芒闪烁,就有一只蜘蛛被杀死,而那些毒液根本难以沾染上分毫,仔细看去,那舞动的青钢剑,竟有种奇特的韵律感。
大家都不说话,就像机器一样机械的出着剑,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但这样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面前这些体型巨大,数量惊人的蜘蛛,耗也能耗死他们。
但这次来参加天选大典的剑炉弟子,都是在洗剑池以心洗剑的高手,剑心早已被磨砺的坚毅无比,尤其是风华,更是剑炉千年以来最年轻的剑心通明强者。他们没有任何急躁绝望的情绪,就那样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青钢剑,不管面前的敌人是一个,还是一群,那又有什么分别呢?
走在前面的秦谨言步伐稳定,天邪的蓝光堪堪能够照亮他面前几米的地方,秦谨言手里紧握着小刀,火烈鸟在他肩头甜美的睡觉,周渔跟着他,就像一个小妻子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的丈夫,去直面那未知的危险。
经过这些天的战斗,他的实力有了新的突破,已经是稳稳的站在了御物上境,那道凝星的门槛若隐若现,有时就像迈一步就能跨过去,有时又像隔着十万八千里。
秦谨言知道,自己离凝星已经不远了,只是自己的道又是什么呢?茉莉走的是花海,周姑娘看起来是杀伐,李负自是征战,崔文艺也许是文艺?自己呢?该走什么道?
秦谨言突然停下了脚步,耳朵动了动,仔细的倾听起来。
这断魂崖里呜呜的风声,就像来自地狱深渊,早已是见怪不怪,但秦谨言在这呜呜声中还听出了吱吱的声音和利剑破空刺入肉体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秦谨言握刀的右手张开活动了一下手指,又迅速紧了紧,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周渔看着身前的秦谨言,她的心思也还在想着些别的事情,居然没有秦谨言先发觉前面的危险。
但她境界实力比秦谨言高出不少,尤其是对杀气的感知更是灵敏,很快就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于是她向前走了几步,跟秦谨言并排,略显疲惫的脸庞重新变得强势起来,完美的身材被青衣道袍包裹,显得有些空旷,更增几分韵味。
天邪剑的蓝光突然暴涨,两人心有灵犀一样,往前冲了过去,秦谨言手里那把小刀瞬间变热发红,然后变作炙热雪白,就像一轮烈日照亮了经年昏暗的断魂崖深处。
天邪和小刀都是绝世的神兵利刃,迅速刺破眼前的迷雾,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映入两人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