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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了门槛,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内室,在正中间排放着整整齐齐的木牌,有些已经灰扑扑,而有些还很崭新,木牌成三级阶梯摆放状,最前面的木牌最新,后面的那些个则连上面刻的名字都模糊了,若是仔细看了去便会发现在第一排的最后一个,写着魏壮之墓。本是庄严阴森的祠堂此时挂着红丝带,吊着红灯笼,在牌位的前面空地上摆放着两个太师椅,椅子上绑着一个大红绣球,在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垒成金字塔状的糕点,表面上印着大红喜字,还有些瓜果吃食,无一不是摆放精美。
在左侧的太师椅上坐着魏民德,他正翘首看着夏梵被喜婆扶着一点点的走了进来,在跨入门槛的时候,那手捧灵牌的童子早就做好了准备。
“新郎迎新娘--。”
随着喜婆的一声落下,童子稳稳的迈着步子一丝不晃的捧着灵牌踱步而至。
夏梵握紧了手,那双鞋子仍然稳稳的站在她的左边,保持着同一个步伐。
魏民德总算安下心来,看着眼前盖着喜帕仪态端庄的新娘,和那捧着灵位的童子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余光中看到旁边空无一物的太师椅,他的心不由的一紧。
堂子里站满了人,都是魏家庄的人,个个木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唢呐声还在吹着,咿咿呀呀的,渐渐地人群中那双双眼睛慢慢失去了所有神采,就连那魏民德也两眼无神,
新娘子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大红马褂的男人。
与新娘喜袍相称的大红马褂绣着繁琐的九龙攀岩纹,马褂领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一头长长的墨发系着一根血红丝带,垂落在肩上,那妖艳的容颜撅着一抹肆意的弧度,似冷酷又似诱惑,简直诡异之极。
人群中没有人出声,仿佛这个男人早就该站在那儿。
喜乐声停,万籁俱寂。
夏梵僵着身子,太安静了,哪怕刚刚一直没有人说话但还是会有很多喘气声,而现在竟连呼吸都听不见了,就像全部人都死了一样,她恨不得揭下盖头,但不敢,她不敢违背他。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盖在头上的大红喜帕,夏梵抬起眼,一下子白了脸色。
在那一秒,她看见了他。
炎罗。
穿着大红马褂,笑的妖异的炎罗。
喜婆的嗓子更尖了,高声道:“一拜天地--。“
夏梵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快跑!离开这里!这场婚礼不该举行!再不逃就一辈子躲不开了!沉重如同岩石的脚微微的岔开了一些,心里的呐喊更清晰了,离开这里,离开魏家庄,离开这一切可怕的东西。
夏梵一口咬上了涂着口红的下唇,咬得生疼,直至尝到了血腥味,她终于清醒,逃?能逃到哪里去?离开了魏家庄就能摆脱了吗?不,没用的,逃避一切最终带来的后果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这一切是她选择的,她该受着。
最终,夏梵弯下了腰。
她知道,这一弯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凄然一笑,吞下了酸涩。
“二拜高堂-
魏民德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接受着一对新人的行礼。
“夫妻对拜!”
夏梵转了个方向,稍微迟疑了一秒,炎罗的眼睛眯起,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好在最终他的新嫁娘深深的弯下了腰。
“送入洞房!”
随着这一声落下,就像启动了某个开关,人群开始如蜂涌般悄无声息的退去,连那高座上的魏民德都僵直身体站起了身,随着人群退去。
夏梵拼命克制自己的脚步,却还是阻挡不了走动的步伐,就像是灵魂与肉体分割了似的,她朝着左边走近了两步,他的气息更加清晰了。
那股扑面而来的,属于他的,清冷的气息。
“呵。”
她听见他的轻笑就在耳边,带起了颈边一片鸡皮疙瘩。
她交握着的手被扯开,放进了一只宽大,修长,冰冷的手里。
“梵儿,明媒正娶,你终是名正言顺的嫁了我,成了我的妻。”
夏梵恍惚,她,这是真的嫁了吗?
一根金秤砣伸了进来,夏梵的心一提,竟也紧张了起来,这紧张不似刚刚完全的抗拒和害怕,反而有一丝的羞涩?
喜帕飘落在地上,夏梵抬了眼。
一刹便那被迷了眼。
她一直是知道的,炎罗长得极为俊俏,甚至妖艳,而这个身着红袍马褂的他更多一丝诱惑,不再是初见别墅里那让人惧怕的气息。
“炎罗……”
“以后记得改口,唤我夫君。”
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炎罗袖子一挥,周围的景色就像被扭曲了一样,那摆放着的桌子椅子统统消失了,高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