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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是颤抖着向师尊炎冰禀报事情经过的,炎冰是硬着头皮赶往出事地点的。目前内海就她身份最高了,她想不出头也不行,坠儿是花蕊仙妃眷顾之人,在保护坠儿这件事上,内海弟子责无旁贷。
在蒲云洲,能令炎冰感到发怵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小魔君不但在其内,而且排名是靠前的,所以炎冰在动身时让温冰火速去请大仙君信德。
离着很远炎冰就在心里叫起了苦,因为她一看到那架势就知道六师叔是在搜魂,为了不打扰六师叔,她放慢了飞行速度,又飞近一些后,她的眼中有了困惑之色,因为她看清了六师叔的手指似乎并没有点在坠儿的眉心上,紧接着他就看到坠儿睁开了眼。
“出了什么事?”随着这道神念,信德出现在了炎冰身边,他显然也在为所看到的景象而感到困惑。
“不知道,我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炎冰紧皱着眉头传回神念,大师伯的到来让她感到轻松了些。
“不好!你不要动也不要让人靠近!”信德看出了不妙,谨慎的展动身形凑上前,悄无声息的把坠儿从信邪身边带了回来。
“怎么回事?”他用严峻的目光盯着坠儿问。
坠儿一头雾水的眨着眼睛,无辜的说:“六仙君搜我的魂,我眩晕了一阵,然后就醒过来了,现在很难受。”
“是谁在你灵台中设下了守护神念?”信德的眼神更加的严峻了,他必须得尽快找出根源好对信邪施救。
“守护神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坠儿被信德所施的威压弄得两腿发软缓缓的跪了下去。
信德看得出他是真的不知道,遂收了威压伸手扶住了他,神色急切的问:“你认识哪位化羽修士?如实告诉我,这关乎六仙君的性命!”
坠儿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阵势确实把他吓住了,只得诺诺道:“有乾虚宫的恒观仙尊,恒思仙尊,还有……还有……”他不知该不该把那像僵尸的前辈说出来,按理他是绝不能说的,可信德提到这关乎六仙君的性命,这令他有点犹豫,信邪虽然很霸道,但他对信邪的印象还算过得去,也相信信邪是真心要帮他和沈清的。
“还有谁?”
坠儿看到信德朝自己身后瞥了一眼后追问的语气放缓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也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六仙君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把他交给我吧。”信邪对信德说这句话时眼睛是盯着坠儿的,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像是被气黑了脸。
“六师叔……”炎冰凑上来,喊了声六师叔就不敢多言了。
信德关切的对信邪问道:“你感觉还好吗?”
“不太好,但无大碍。”信邪微微摇着头,那表情像是刚被人喂了只苍蝇似的,而喂他苍蝇那人就是他盯着的那个小修士,阴沟翻船不算什么稀奇事,可在这么小的河沟里翻得这么惨着实让信邪有点哭笑不得。
“还有谁?”信德抓紧又问了坠儿一句,他想在信邪把坠儿带走前多问出点东西来,因为他已经有预感了,信邪估计要和这小修士穿一条裤子,上次有这种预感的时候是看到信邪刚带信情来紫霄宫的时候。
“还有……就是你们的宫主了,可我没见过宫主的面……”坠儿见六仙君没事了,自然就要耍滑了。
信德看着坠儿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对他的失望。
坠儿可管不了信德是否满意,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炎冰,炎冰一脸苦涩,用歉疚的眼神告诉坠儿这里没她说话的份。
“行了,我来问他吧。”信邪说完就拎起坠儿朝前飞去,头也不回的对炎冰道,“你不用提心吊胆的,我去观荷岛问他的话,顺便还要借你师尊的院子恢复一下,走吧。”
“是!好!六师叔您没什么大碍吧?”炎冰心头暗喜,忙拍起了马屁。
信德看着他们远去,郁闷的叹了口气,小师弟信情的一通折腾确实让他们这些十代大弟子的感情亲近了许多,但自己这大师兄的地位却还是如故,没办法,谁让这些师弟师妹没一个是善茬呢。
信邪直接把坠儿带进了知夏居住的那个小院,在院中的石几前相对而坐后,信邪打量着坠儿笑了,阴沟翻船之后的那种笑。
“恒观,恒思,我们宫主,还有谁?”信邪一个个的数着指头,屈起第四根手指后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坠儿问。
“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坠儿挺了挺弯着的腰,但也没能挺直多少。
“擅魂数,工心计,修为不止化羽初期……”信邪一边念叨一边思索,试图靠自己把这个人猜出来。
坠儿斜垂着眼看向边上的一片花圃,他倒挺希望信邪能猜出来的,那自己就不用再受逼迫了。
信邪想了一会轻轻摇了下头,目光重新凝聚在坠儿的脸上。
“他……有点像僵了的,我真不知道他的名姓。”坠儿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说。
“像僵尸?”信邪又思索了起来。
见信邪又开始摇头了,坠儿这回闭紧了嘴,他不能再多作提醒了,这就够对不起那位前辈的了。
信邪看着坠儿的样子再次笑了,他觉得挺有意思,上一个让他感到棘手的小家伙是信情,这个小家伙虽然不及信情有趣,但看着也是不令他生厌的,两个都是南靖洲的小修士,一个是师尊派回来的,一个是师娘找来的,灵台都有大神通设下的守护神念,都是怀揣不少不能说的隐秘,这确实很有意思。
“您笑什么?”坠儿心虚的问。
信邪用少有的温和语气道:“你让我想起了小师弟,我很喜欢他,可惜他的命太苦了。”
坠儿转了转眼珠,鼓着勇气接口道:“不管是南靖洲还是蒲云洲,大家都在传颂他的事迹,许多人至今仍深深怀念着他,连您都对他念念不忘,我想活成这样也够荣耀的了。
信邪不以为然道:“荣耀和命苦是两回事,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曾认为活得荣耀就什么都值了,很久之后才明白,荣耀狗屁不值,自己活得好不好才是最重要的。”
坠儿沉吟着道:“其实我也不太看中荣耀,但还是觉得七仙君能活成这样很了不起。”
信邪眼望远方目光虚无的说:“真正喜爱他的人都不希望他活成这样,大家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留在大家身边,信情确实很了不起,但他的了不起不在于他取得了多大的荣耀,而在于他能得到几乎所有人的喜爱,连御婵那样的人都肯为他拼命,这份本事是无人能及的,我虽然很看不上他心慈面软的那一套,但最后不得不佩服他,得承认他比我本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