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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楚誉都较着劲儿,谁都不肯先低头退让一步,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很快,楚誉阴着脸走的无影无踪。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没什么好脾气的坐到一边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明明是他欠下的风流债,干嘛还要在我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喂,能不能不像苍蝇一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啊!”
我扭头,走了一个风流鬼,这里却还剩下一个害人精!翘着二郎腿瞥了诗诗两眼,越发觉得看着她不顺眼,于是干脆夺门出去。
诗诗见我真的走了便伸了脖子喊:“喂,你先别走,我渴了要喝水。”
我倒退回去了两步,歪着脑袋瞥她:“要喝水不会自己倒吗?”
诗诗怒瞪着我:“你什么时候瞎的!没看见我退挂着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是感恩吗?要不是我累死累活的把你从客栈里背出来,你现在早不知道被压扁成几张纸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跟你计较。”再次冷冷打量了她一眼,我还是决然的转过头道:“人至少三天不喝水才会渴死,报应轮回,你好自为之吧。”
我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严,重获自由一般大力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几日风尘我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窝了一肚子火气便更想着大吃一顿来弥补自己的精神缺失,于是快步下楼。
经过那间半掩房门的房间时,我特意放慢了脚步往里面瞧了一眼,不过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更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这种意外的情况让我说不上失落还是兴奋,恹恹的下了楼发现贱人楚竟然没有离开,一个人坐在桌旁喝闷酒。
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拎起他的后脖领:“走,陪我去散心!”
贱人楚被我扯得一个趔趄,颇狼狈的挣开我以后又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嫌弃的埋怨道:“动手动脚,有辱斯文!”
我白他一眼,很霸道的发号施令:“少废话,跟我走!”
贱人楚忽然眯着眼睛坏笑,片刻伸了脑袋凑过来姿态暧昧的轻声道:“老实说,在下是君珏小姐的第几号备胎?”
我伸指将他的脑袋戳远,也眯着眼睛对他灿烂的笑,忽的出其不意的照他小腹上来了一记勾拳。
他果然吃痛,佝偻着身子半弯下腰去。我顺势扯出他身边垂下的腰带,牵某种动物一样将他连拉带扯的拖到大街上。
有人迅速围观了上来。
我不以为然,依旧昂首阔步的牵着贱人楚走。
贱人楚腹痛未止,一步一颤的被我扯着,此刻被众人这么一盯,便是他的一张老脸也挂不住了,疾跑了两步凑到我身边赶紧用衣服将彼此牵引的腰带盖住。
他赔了笑脸:“顾小姐,你看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回去在床上好好说,我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这样让我下不了台啊......”正说着又是一个人满面惊异的凑过来看我被抱在贱人楚衣服里的手。
此等姿势,此等动作,此等位置,如何不让人想入非非。
我愣了一下竟没有在第一时间松开贱人楚的腰带,而贱人楚则一脸哑巴吃黄连的表情对那人连连讪笑。
半晌过后,我终于觉醒随即若无其事的抽回手去,然后作势嫌弃的拍了拍手,对面色依旧涨红的贱人楚云淡风轻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贱人楚大获特赦了一般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面色无奈的直点头道:“对对,顾小姐说的都对......”
出其意料的贱人楚异常乖觉的跟在身后,估计是被我变相的豪爽所震撼到,于是不敢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沿着大街一直转,最后物色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鸭粉店,于是伸手拖贱人楚进去。
点了一份鸭粉顺带着叫了一只烧饼。至于贱人楚我挥挥手示意他自便。
贱人楚面色纠结的看了看墙上的菜谱,半晌很无奈的对我道:“顾小姐,咱们能不能换家上等的酒楼吃饭?如此接地气的食物怕是合不了你胃口......”
我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想吃这家店的东西,至于你爱吃不吃,反正也没指望着你来浪费这里的粮食。”
贱人楚摊摊两手妥协的坐在我对面:“好好,我遵命,现在你可以收起你眼中的杀气了吧。”
鸭粉上来了,我直接将贱人楚无视低头便是一顿狼吞虎咽。
半晌吃的不痛快,我又伸手将桌上的辣椒油倒了数勺到粉汤里一搅。
汤红而正,隔着汤水都能嗅到浓重的辣味。
我低头,伸筷挑起几根粉丝迅速的吸入口中。
辣而爽,心里闷闷堵住的一块像被打破了堤坝倾泻而出,这种痛快的感觉容易让人上瘾,于是我更加急迫的将辣粉送人口中。
贱人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溜到了我身边,此刻正一脸恐惧的推了推我,就连声音里都带了一丝不可置信:“喂,就算辣椒不要钱咱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家粮食啊......”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得到警告一样噤声。于是我继续低头,面吃完了便将辣汤一饮而尽。
感觉从嘴唇一直到肠胃,只要是被辣汤所侵袭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灼热辛辣,可是有一处最难受的地方此刻却像是得到了滋补,变得舒服起来。
我半张着嘴舒了口长气,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
旁边贱人楚一脸怜惜的摇了摇头,半晌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其实我本来气是很顺的,后来被他拍的差点呛过去)。
“君珏小姐,消愁解闷可不是你这样的做法,就算你不小心被楚誉给甩了,那也不能这般自暴自弃放弃自己啊,虽然你没花铃聪明,没她漂亮,没她年轻,但......”
我凌厉的回瞪了他一眼,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大力拉扯之下他的鼻尖几乎顶上我的鼻尖,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我立刻高声呛道:“我哪不如她聪明了?我哪不如她漂亮?我哪不如她年轻?啊!你说啊!你说不出来我今天就弄死你!”
贱人楚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一个劲儿的对天翻白眼,我不耐烦之下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气,而贱人楚则半张着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后,我堪堪松手任由贱人楚破棉花一样摔在凳子上。随即歪头闲适的看向一边:“说吧,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这个……”贱人楚不动声色的挪远了两步,我当即一拍桌子将他镇在原处:“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今天不给我分析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贱人楚面色纠结的看着我,半晌不知从哪里摸出面镜子对着我脸照了过来:“你嘴肿了,跟腊肠似的。”
我愣愣的看着镜中红彤彤肿起来的腊肠嘴,心中忍不住泛苦水。是啊,一个腊肠嘴怎么能比的上她的花容月貌?
贱人楚很无奈的又坐回我身边,面做苦口婆心道:“其实吧,君珏小姐你心里都明白,又何必为难在下呢?不如这样吧,在下请君珏小姐喝顿酒。酒乃是消愁良药,你不如试试?”
我看了看贱人楚,面做纠结。古人云,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酒真的是消愁良药吗?但若如果不是的话,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钟情于酒?
看看天色,还有大半日的时间没有安排,便是去试试借酒消愁的滋味又如何呢?
作为**钱包的贱人楚很称职的为我结了鸭粉的钱,另外出于人道主义他还多付了店家的钱,用于弥补我吃了他们大半碗辣椒的罪过。
然后,贱人楚意气生发的带领我踏入了消愁的目的地。
我抬头,面前高楼上是一面极为花哨的牌匾,上书三字:醉梦轩
另外是一批熟悉的队伍,熟悉的廉价脂粉的气味围绕过来,而我很快被挤到一边。
心里一阵无名火蹭蹭的窜出,我一握拳头踏上前一步,只稍三两下功夫便将周围水蛇一般围上来的女人成功阻隔。
贱人楚满面的淫笑僵在脸上,半晌才一副我问了多可笑的问题一样憋笑道:“当然了,喝酒自然是去花楼才有味道。”
我毅然决然的转身:“我不去了。”
“别呀......”贱人楚伸手拉住我,随即神秘兮兮的对我附耳道:“你不就想知道楚誉是不是真的在乎你吗?那还不简单,没有一个男人会舍得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这种地方逗留,若是他楚誉真的在乎你,定然会第一时间带你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何不以身试险?再说还有我在身边你怕个什么劲儿?”
我翻了白眼很想砸他脸上一句,就是因为他在我才觉得不靠谱!不过我连迈开脚步的时间都没有用到便再次犹豫了。
贱人楚的方法虽然下流但的确值得一试。
我回头仍自纠结的看了看醉梦轩花哨的牌匾,再顺势缓缓低头将目光扫向一脸春风得意的贱人楚。
见我的目光投来,贱人楚嘴角一勾,很绅士的伸出手一弯腰做了请的姿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