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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莲蓬很疑惑,按着之前孙得安的说法,他近来是不准备成亲的,当初说中意她也就蓝缕那妞会信。
池莲蓬睁着好奇的眼问道:“小舅舅,你中意谁?”没见小舅舅对那个姑娘特别的啊?
池康平直接把池莲蓬:“小孩子家家的问什么问,赶紧进去帮你姐,你姐在喊人了。”没见她小舅舅满脸都是尴尬吗?
池莲蓬不清不愿的被轰走了,池康平跟孙得安接着说话,池莲蓬远远瞧着,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不对,是她小舅舅不对劲。
等池莲蓬从孙瑾娘那知道结果,已经是三天后了。
“什么?!我小舅舅要娶蓝缕?!”池莲蓬直接被这消息弄懵了!
是谁之前一直说不娶媳妇还拿她当挡箭牌把人家姑娘推开的?
不过……池莲蓬一想就开心了:“这样也好啊,娘你快去找媒婆提亲。啊哈,我要有小舅母了!”虽然是蓝缕,不过有比没有好啊。
孙瑾娘是问了孙得安好几次才确定了这事的,先前蓝缕也来过池家几次,但是她瞧着孙得安都对人家姑娘没什么意思的样子,也就没往那方面想。这回自家弟弟主动提出来的,孙瑾娘越想越满意,觉着那姑娘怎么瞧怎么可人,虽然爱喝酒是个毛病,不过嫁了人也就好了,哪有为人妻还什么都不顾的去喝酒的?
想着孙瑾娘赶紧找了相好的姐妹帮忙打听下,知道蓝缕尚未谈婚论嫁,这心里也舒了口气,毕竟那姑娘年纪到了,还没寻人家倒是万幸,自家弟弟还有机会。
想着,孙瑾娘还是回了娘家一趟,爹娘都还在,就是分家了,也不能把弟弟的婚事直接她给操办了,回头人家不说她弟弟不孝父母,也会说她弟弟娶亲没有诚意,就交给直接姐姐办。
孙二虎和杨氏知道这事,让孙瑾娘先回去,他们要想想。
孙瑾娘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态度,但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万少不得,也只好先回了池家小院。
孙得安似乎不急,照样该忙活的忙活,该睡觉的睡觉,这事都丢给了孙瑾娘,就连池莲蓬都比他关心三分。
池莲蓬跑去问孙得安:“小舅舅,你是不想娶蓝缕吗?我看你对这事都不关心。”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怎么会。”孙得安拍拍她的脑袋,“小舅舅这是信你娘能弄好,我这不是在多干点活,如今多赚点银子,不然回头人家嫁进来,我这怎么养活人家?”
这理由勉强能说得过去,池莲蓬也就没再多问。
隔天杨氏就找了孙瑾娘过去,说他们二老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就让孙瑾娘全权操办孙得安的婚事,还拿出一两银子给孙瑾娘,让她看着给孙得安买点什么。
二老不管这事,孙瑾娘觉得这样也好,虽然她来操办感觉有些委屈自家弟弟了,不过她会尽心去做的就是。
孙瑾娘又问了孙得安一些事,便寻了村里的余媒婆一块,让池康平把他们送到河下村。
蓝老爹喝得醉醺醺的,听到是来给自家那个死丫头提亲的,直接提了要十两银子聘金,其他的就全都免了。
孙瑾娘和余媒婆都惊得睁大了眼,十两银子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当初孙得安给前头的那姑娘下的聘金也就三四两银子,哪里有十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
蓝缕在外头听着忍不住又笑又哭。
原本她都决定这月过了就上山上庵里当姑子去,没想到她的酒哥哥竟然让人来提亲!这事绝对不能让她爹给搅和了,不然她这辈子没酒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下蓝缕就冲进去,直接张嘴应了孙瑾娘的提亲,什么乱七八糟的程序统统可以从简,她要嫁人!
蓝老爹醉得再重那也没全失了清醒,心里头暗骂这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上赶着要嫁人!
“不行!嫁什么嫁?没十两银子没得谈!”蓝老爹说完就直接甩着一身的酒气,把孙瑾娘和余媒婆赶了出去,回了院子就跟蓝缕吵了一架,父女俩不欢而散。
蓝缕直接跑进屋里头,头埋在被子里哭起来。她又不能把自己打包了送进酒哥哥家,这年头,聘则为妻奔为妾,她哪里敢做出那种放荡的事!可是她爹一下子开出十两银子的聘金,这都可以把她卖给人牙子两次了!酒哥哥的情况她哪里不知道,他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难不成这事……
蓝老爹隐隐听着自家闺女的哭声,拿起手里的酒壶往嘴里灌酒,咕噜咕噜下了两口,这才醉眼迷蒙的看着屋门,低声骂了句:“抛弃亲爹的死丫头!”
孙瑾娘没办法,只好跟余媒婆先回了孙家村。
池莲蓬知道蓝老爹要了十两银子的聘金,惊讶得嘴巴都张得老大,池莲花在旁边都看见她扁桃体了,赶紧给她合上,“赶紧把嘴闭着,张那么大显示你牙口好呢?”
池莲蓬揉揉嘴,张太大了还真是难受,只是她心里头惊讶啊,“蓝缕她爹这是醉糊涂了不成?十两银子啊!又不是十个铜板!”竟然狮子大开口!
孙瑾娘直接给了她一个栗子:“那没准就是你小舅舅的岳父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虽然她也觉得蓝家爹爹是不是醉了说胡话,不过这种话能直接说出口嘛?
池莲蓬实在是郁闷,她都以为她小舅舅要脱离单身状态,勇敢的走进婚姻的坟墓了,结果出了个蓝老爹搞了这么一出。池莲蓬直接蹦蹦跳跳的去找孙得安,不一会儿,孙得安便寻了孙瑾娘说话去了。
孙瑾娘听了孙得安的话,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说这法子,要是不成的话,那不是浪费银子嘛。”
孙得安叹口气:“姐你试试吧,不行的话……再说吧。”想来这法子是可以的,毕竟她都这般说了。
孙瑾娘没办法,只得去寻池康平,让池康平想办法弄瓶好酒来。
池康平一问之下,知道是要给蓝老爹的,只好上镇去寻,最终还是沈旭天帮了忙,寻了瓶他从南方带过来的烈火酒,池康平这才弄了瓶回来。
这烈火酒产自南方一个小县城,是当地有名的酒,酒烈且后劲足,每日只卖一百瓶,卖完即止,一瓶要价一两银子,相对于其他酒来说,还算不错的。
孙瑾娘再次登门,带了这烈火酒,并说出五两银子的聘金,再加上孙得安愿意为蓝老爹养老送终的承诺,再次替孙得安求娶蓝缕。
蓝老爹这回沉默了许久,看看桌上的那瓶酒,再看看站在门外不肯走的蓝缕,嘴里“哼”了声,冲着蓝缕吼道:“死丫头看什么看?大中午的还不赶紧做饭去,想把我这把老骨头饿坏是不是?赶紧去,不知道有客人?”
蓝缕一听,反应过来脸上就红了起来,爹这是答应了!只是,“爹你不会小声点啊,嫂子还在呢……”别人家做这顿饭都是悄悄去的,哪有当着人家面直接吼的?真是,羞不羞……
一顿饭下来,这就算“提亲”成功了。
隔两日,蓝老爹依旧是喝得醉醺醺的,并没要媒人引路,自己一个人登了池家的门。池家没见到媒人,只是瞧见蓝老爹喝成这样了,也不指望一个醉醺醺的人能尊这些礼数,便也作罢,将人热情的请进屋坐了。
池家这日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主食是小拉面,意喻要将这门亲事拉住,桌上放了一坛子酒,也就是普通的小刀子酒,十文钱一坛,不过蓝老爹倒是喝得痛快。
这相亲饭吃得蓝老爹更醉了,擦擦嘴晃着身子,一步三摇的离开。
池莲蓬看着自家小舅舅也喝得红红的脸,由衷为他感到高兴。池莲蓬手掌拿起来按在胸口,明明是她小舅舅成亲,干嘛她竟然生出一种“嫁女儿”的惆怅心情呢。
孙得安喝得有些醉,努力稳着身子回屋,池莲蓬见他都快往地上躺下去了,赶紧过去给他撑住身子:“爹,爹,快来帮忙,小舅舅醉了。”这才喝了三碗酒吧?竟然醉了。这以后可怎么办,那边一个千杯不醉的娘子,再加一个天天醉酒的岳父,他小舅舅日后能应付得过来嘛。
池康平赶紧过来把人扶进屋里,他也没想到孙得安这般不会喝酒,三碗下肚,撑到蓝老爹走了,直接就不行了。
相亲饭过后是定亲,这要在孙二虎家进行。二老这回没再推脱,直接应下了那日的事情,忙碌起来。这事他们也没法推脱,这连自己儿子的定亲都要在他姐夫家进行,那不说村里人会怎么说他们,就是族里的老家伙们也不答应。
孙得安与蓝缕的定亲日定在十五日后。
这中间的时间,池家找了闲在家中无事的陆元做长工,在大集小集的日子负责镇上的摊子买卖,其他时候则在池家帮忙地里头的事,或者帮忙给镇上酒楼摊子送货。
孙得安被池康平拉着卸下田里的事,往村长那去了一趟,花了银子再在池家旁边划了一块空地,用作建房。
孙得安成亲,自然是要有自己的房子,总不能在池家成亲,那孙得安答应,孙瑾娘也不答应。
池家的生意里头,当初孙得安出力气帮忙,经孙瑾娘从中说和,孙得安收下了池家生意两成的利润银子,因此2如今才有了银子娶亲建房。
孙得安建的这房用的土砖,一共建了两间屋子一个厨房并一个茅房,院墙也是用的土砖,整个院子出来,虽然没有池家的院子大,但是总算看着像是个家。
这院子建起来,家具倒是没有,也就只能慢慢打,一时半会也弄不来,何况蓝缕那边也会有些嫁妆,池康平就建议回头跟蓝家商量下再说。
建房子原先是要请客的,只是孙得安那边眼见着成亲也不会等很久,这便等着两个事一起请,也算是双喜临门。
定亲这天蓝缕是不能来的,来的依旧是醉醺醺的蓝老爹。
池莲蓬跟着去了孙二虎家,见到蓝老爹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蓝老爹这天醉得更厉害了,瞧那脚步都不稳的。
只是蓝老爹的事很快被池莲蓬遗忘,因为孙依稻又“阴魂不散”了!
孙依稻在大伙面前瞧着没事,仍旧是那般温柔乖巧有礼,只是池莲蓬单独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眼神诡异,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直盯得池莲蓬头皮发麻,到最后见着她就绕道,抱着孙瑾娘的手,呆她身边不走了。
这日原是要有蓝家亲戚过来的,定亲的时候也要互相介绍亲戚认识,只是蓝老爹睁着怎么也睁不开的眼,嘟囔了句:“唯一的亲戚就是死丫头她娘,早死了。”
孙家人无语了,介绍了下孙家这边的人,也就是孙二虎家的几个,加上孙大横等一些孙得安的本家兄弟,这事便算过了。
刘氏看着自家小姑给三弟找的亲家,站旁边就嗤笑了下,竟然给找个酒鬼岳父,听说还要给养老送终,她倒要看看三弟回头那日子怎么过,哼,准得给这酒鬼亲家败完了。
认完亲,这便开席吃饭。席间双方要互送礼物,孙家送了几尺棉布,而蓝老爹则是兴趣缺缺的睨了眼就没再瞧,低头往身上瞧半天。众人以为他没带礼物,面上尴尬,孙二虎的脸都黑了,蓝老爹慢动作回放似的从腰间解了个酒葫芦下来,有些不舍的拿了会,终究低声骂了声“死丫头”,将那酒葫芦放桌上去了。
孙二虎的脸都黑了,他们家好歹送了几尺棉布,那是特意上镇上买的,虽然不多,但是那也是准备了,这蓝家亲家怎么就随随便便的打腰间解了个酒葫芦就凑数了?!
池莲蓬可是知道蓝家的,这蓝老爹是个酿酒好手,身上酒葫芦的酒那都是好的,这要是拿去卖了,指不定能卖上几两银子呢,也就孙二虎他们这些对蓝家不大关心的才不知道。
定亲宴终究是吃完了,孙二虎有些黑脸的送了蓝老爹出去,孙得安看着他这般迷糊样,找了牛车来,要送蓝老爹上去。蓝老爹也不客气,直接往车上面一躺,呼呼大睡,任孙得安驾车送他回去。
池莲蓬赶紧拉着孙瑾娘离开孙家,孙依稻那边死变态贞子女又装神弄鬼了,她的小心肝受不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晚上她得把二弟抱去跟她睡才行,抱着那小子好歹有个安全感,希望小子给力,别尿她一身就好。
池莲蓬觉得这几日真是忙得很爽。一来甜酱和味精的生意一直趋于稳定上升之态,拖客家酒楼的福,池家如今开阔了临镇的生意,银子哗啦啦的来,池莲蓬开心得乐颠颠的。二来,孙得安这亲顺利定下,且他的家也建好了,池莲蓬内心虽然有种“小舅舅嫁了”的伤心感,但是更多时候还是欢喜的。
只是有一事让池莲蓬觉得心里头不好受。
这段时间她一直让自己忙于生意和孙得安的亲事,有意的不去接触关于孙溪头的消息,只是如今孙溪头的事在村里头传开了,池莲蓬一次出门,无意间听见两个妇人在那聊天,就说及孙溪头受伤的事。
池莲蓬听了,脑袋空白了一会儿,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池家小院。
据那两个妇人说,孙溪头近来很是勤快的上山打猎,得了猎物都上镇换了银两,通通给罗氏拿去喂养流浪猫狗了。罗氏如今喂养的流浪猫狗,已经不止孙溪头家的那百来只,还包括了村子里边的其他流浪中的猫狗,花费巨大。
如今花费大了,孙溪头不得不常进山打猎,这不,前几天一次上山打猎,据说遇到了一只强壮的公野猪,孙溪头虽然把那野猪给杀了,但是身上也被划了好大的伤口,妇人说是那血都把整件衣服给染成了红布,那血呼啦啦的在地上还积了一滩。
最令池莲蓬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孙溪头在草草收拾了伤口后,只休息了三天,又上山了!
池莲蓬觉得孙溪头这厮就是在找死!
按着那人的说法,他这几日那伤口肯定是好不了的,竟然又上山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在那命换银子的节奏吗!
池莲蓬很火大,莫名的火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为一个十三四岁不懂事小屁孩的胡作非为而火大。
池莲蓬大半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旁边池莲花轻柔的呼吸声都觉得烦躁无比,干脆坐起来抓抓头,穿了衣服下床,到院子里坐了许久。
夜里的冷风吹着,池莲蓬心中的烦躁总算的舒缓了些,只是人还是闷得很,坐在那里接连来了好几个深呼吸,可是还是觉得难受。
池莲蓬觉得不行,自己一定要去骂骂那个该死的大块头,这样折腾自己他丫的真觉得自己孝顺吗!
池莲蓬直接进屋,在自己的藤箱子里摸出一卷白纱布,又摸了摸,摸出一个瓶子。这是前段日子她上镇时,顺道去药铺买的,当时跟池康平说的理由是防着家里人万一受伤了,连个药都没有会很麻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买这些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池莲蓬把东西收入怀里,想了想,爬去床上,把枕头套里的那条发带拿出来,犹豫了下,还是放进怀里收好。
池莲蓬拍醒了池莲花,也不管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直接跟她说她要上山采点香菇,便出去背了背篓,出院子往山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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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临时有事出门,更晚了。看在我的盒饭从热乎乎放到凉成一坨都没吃的份上,要爱我哦~
谢谢我本谪仙姑娘的钻钻,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