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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挺拔的身高跟宫泽差不多,因为背着光,唐朵看不清来人的脸。
“啪!”一声,卧室的灯被打开。
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灯光忽然打开,唐朵下意识的拿手去挡。
结果手刚一抬起来,门口传来一阵厉声,“别动!”
抬在半空的手瞬间怔楞在半路,一双眼微微眯着,适应着强烈的灯光刺激。
因为看不到,唐朵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自己走近。
似乎有一道黑影在自己床边停驻,抬在半空的胳膊被人握着重新放在了床上。
过了半分钟,唐朵适应了灯光的刺激,缓缓睁开眼。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的侧脸,此刻正盯着吊瓶,一瞬不瞬。
紧紧一个侧脸,唐朵都有一种“此货只应天上有”的错觉。
唐朵盯着陌生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在她的注视下转过脸来,看着唐朵有些看呆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就是唐朵?”
唐朵愣了愣,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我是。”
然后看着男人,似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请问,你是?”
男人微微一笑,终于在进门几分钟后露出了第一个微笑,声音干净利落的说道:“我是宫泽的私人医生,你可以喊我安向儒。”
在唐朵还没有初次见面时寒暄完,又继续补充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
唐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身为医生,你知道我是谁一点儿都不意外。”
显然,唐朵的话没有得到他的满意。
安向儒抿了抿嘴,强行将嘴角的微笑收起来,败兴的看着唐朵,轻叹了口气,“哎,你一点儿都不好玩。”
然后在唐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卧室门外走了出去。
门外传来安向儒响彻整个别墅的声音喊道,“宫泽,你家小糖豆醒了。”
紧接着,卧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稳重淡定,没走一步都像是踩着她心上一般。
唐朵可以清楚地判断着脚步的归属。
其中有一个是刚刚的张医生,另一个,自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欧式的双闭合大木门,刚才安向儒败兴而归的时候没有关门,唐朵侧着耳朵听着卧室门外的脚步声。
忽然,脚步声戛然而止,唐朵疑惑的撞头看向门外,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的宫泽刚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唐朵整个人愣了片刻,一双杏眼盯着宫泽看了许久,才意识到这里是宫泽别墅。
所以,他怎么会容忍自己在他这里待这么长时间。
明明是他要敢自己“滚”的,而且他一脸嫌弃的模样,像是一根刺一般,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她的心底,唐朵当然知道他对自己是有多厌恶。
正在唐朵纠结要怎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刚才那个自称安向儒的男人。
自从再次遇见宫泽以后,所有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而这个安向儒显然对他来说不止是‘私人医生’这么简单。
安向儒直接略过门口的宫泽,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陈妈,端着一个纯白色的碗走了进来。
陈妈倒是毕恭毕敬的在宫泽面前弯了弯腰,“先生。”
宫泽被陈妈的一声“先生”唤回了神,收回对唐朵的眼神,宫泽随着两人走进卧室。
安向儒一副不怕死的开口说:“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乱七八糟哥哥妹妹的关系,既然请我做你的医生……
所以,从现在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向儒指了指明显被他的话激到的宫泽说:“包括你!”
宫泽冷冷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安向儒也不在意宫泽的表现,接过陈妈手里端着的白碗递给唐朵,“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喝完粥。”
唐朵看着碗里的白粥,心里似乎有道暖流飘过,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一旁的宫泽,这是只有两个人才有的秘密。
从小,唐朵的胃就不好,小时候一生病妈妈总是会煮些白粥给她喝,生病的人嘴里的味觉是最轻微的。
唐朵总是闹着脾气不愿意喝,没有宫泽之前,她是被逼着喝下。
她初二那年,第一次来月事,小女孩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看到内裤上沾着的血红色的东西,她以为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不住的滑落。
她记得那天她从上午蹲在厕所里,直到放学后的宫泽找遍了整个学校。
最后在厕所找到她的时候,她绝望的抱着宫泽的肩膀,哭的不能自己,一遍一遍的问着宫泽:“阿泽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宫泽被她问的发懵,等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从来都是风清云淡的宫泽,人生第一次脸红,尴尬的看着唐朵久久没有说话。
已经升了高中的宫泽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就算生理卫生课上不说。
身为男生多少还是会潜移默化的听到同伴的讨论,月事代表着一个女孩的第一次发育。
宫泽脑海中飞速旋转过无数个解释的说辞,最后只能按着课本上所说的东西一五一十的的说:“女孩子内裤里第一次出现的殷虹叫做月经初潮。
这是由于女孩子发育到一定阶段,子宫内膜在卵巢分泌的性激素的直接作用下周期性出现的剥离出现现象。
月经的出现表示着你已经揭开了人生的新篇章,即。
说到最后,宫泽只觉得耳根都热了起来,尤其是唐朵已经发育起来的柔软,此刻正紧紧的覆在自己的胳膊上,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像是警钟一般,敲打着他的理智。
“唐朵,你生理卫生课都白上了!”
宫泽终于忍不住的吼了一声,放弃了解释。
唐朵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圆滚滚的双眼转着不知所措的样子。
宫泽只觉得体内有股无名之火正在叫嚣着,他也才是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对于女孩子的接触,同样充满了悸动与躁动,更何况两人还在围绕着月事进行讨论。
宫泽挪了挪身子,努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一挪她跟着动,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像是怕他会走掉一般。
到最后,宫泽彻底放弃了挣扎,任她抱着自己,傻里傻气的问:“所以,我不会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