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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白薇,听到李公公宣的圣旨之后,直接愣在了前厅。众人都散去之后,她还在那里没动。
张氏也走的迟,她本已出了前厅,转身发现白薇还在原地没动。
她转回来,用手在白薇眼前晃了晃,“薇儿,你这是干什么呢?”
白薇本就在想事情,被张氏这么一喊,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额娘,有什么事?”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走了。”张氏说完就要拉白薇离开,可是奈何白薇身子僵硬,根本就不听张氏的话,身体也不跟着她走。
“额娘,我不要嫁给太子,我要嫁给四阿哥。”字字有力,句句掷地有声。
张氏以为她在开玩笑,“薇儿,别开这种玩笑,来,跟额娘回去。”
“额娘,我没开玩笑。大家都知道这太子就是草包一个,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府中的侍妾一大群。”
“可是当初是你要嫁给他的啊,我们才……”张氏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白薇用手将她的嘴捂住。
“额娘,我们换个地方说。”二人回到张氏的房间,将房门紧闭。
“额娘,当初是我要嫁给太子,那是我不知道皇上会赐婚于青黛和四阿哥。这京中人人都知道四阿哥为人正直,长的一表人才。我要嫁给他。”
文氏走到梳妆台旁边,坐下。白薇也跟着她走到了梳妆台旁,“现在皇上赐婚咱们乌喇那拉府的大小姐嫁给太子,二小姐嫁四阿哥,这样不就正好么?我还是做我的二小姐。”白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接近乞求的语气对张氏说。
伸手将头上的白玉簪子取下,叹了口气到,“薇儿,皇上是赐婚给青黛,不是你,你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你啊,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和太子拜堂。”
镜子中的张氏,风韵犹存。
想当初,她不过是这乌喇那拉府的一个丫鬟,就凭着自己的姿色,趁着夜色,爬上了喝醉酒的费扬古的床上。
这费扬古把她当作了文氏,谁知道,第二日起床,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是自家的丫鬟,小莲。本来费扬古怕文氏知道了会伤心,打算息事宁人,谁知道这管家赵卫城故意将口风漏给了文氏。最后文氏出面让张氏做了侍妾,再后来张和莲生了白薇,就让她做了侧福晋。
这些年,白薇因为有这么一个地位低贱的母亲,所以在府中不受大家的待见。三个哥哥不喜欢和她一起玩,但是总是和青黛一起。凡事都维护青黛。这青黛对她却是极好。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和白薇一起分享。
但是白薇却恨青黛,恨到了骨子里。她恨在阿玛眼里,青黛做什么都比自己要好,青黛总是在自己面前炫耀阿玛又给她什么东西了。可是她不知道,青黛是真心待她。并没有想过要炫耀什么。
白薇看着又在忙着打扮的额娘,心中一急,夺过母亲手中的簪子,直接摔在地上。大声地说,“额娘,您能不能对我的事情上一点心?从小你就不关心我,只知道去争夺阿玛的宠爱。可是你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还不如没有生育的周佳氏。”
白薇的这句话,触到了张和莲心中的硬伤。这么些年,无论自己如何打扮,都没办法让老爷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老爷总是以文佩兰她们母女为重,连比自己后入门,没有生育的周佳氏在这府中的待遇都比自己好,只因为她的出身好。
张氏直接起身,给了白薇一巴掌。气的又哭又闹,“现在连你都要来笑话我了?现在你当了太子妃,不把我这个丫鬟出身的额娘放在眼中了?我白养你了。”
白薇望着地上碎了的翡翠簪子,早已支离破碎,有些反悔,放低音量,“额娘,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你是哪个意思?我知道,我地位低贱,不配做你的额娘。你走,从今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如这杯子一般。”张氏边大声地说,边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摔到地上。
“我不再是你的额娘,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儿。以后不阻挡你的脚步。在外人眼里,你还是文佩兰的女儿,和我没有半分关系。”张氏的每一句话,如根根绣花针扎在白薇的心头。而她们的母女情,也随着这碎落的瓷器一般,变得粉碎。
白薇夺门跑出去,她没想到自己的额娘会对自己说这么狠心的话。从小没有阿玛的爱,连额娘的爱也是微乎其微。只有管家对自己好,对待自己,就像是亲闺女一般。无论有什么事情,总是有求必应。连害青黛毁容的仙光散,都是管家在外面偷偷弄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只是一味地向前跑。跑着跑着,不知道撞上谁了,只觉得身上吃痛。
“唉哟!”一声。
白薇定眼一看,自己撞上的是管家赵卫城。
赵卫城连忙跪下请罪,“请小姐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没撞疼您吧!”
白薇看着地上跪着的这个男人,一时情急,眼泪直接夺眶而出。没想到反而是一个奴才更加关心自己,明明是自己撞到他,他还反过来问自己撞疼没。
这赵卫城见白薇的眼泪滚滚落下,他一下心急。站了起来,拿起怀中的手帕就要去替她擦眼泪。刚刚要碰到她的脸,反应过来自己的帕子脏,又将手伸回,“小姐,是奴才把您撞疼了么?”
白薇听见他急切的关心,心中一酸,更加忘己的哭。
赵卫城只得在一旁着急地担心,这是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怎么了?怎么今日连红儿这丫头都没跟在她身边?
待白薇哭完,用手绢擦擦眼泪,“赵伯,谢谢你。”
“谢我什么?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只有你对我最好了,额娘也不要我了。她要和我断绝关系。”
白薇的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直击赵卫城的心中。这侧福晋怎么会不要小姐了?她是疯了?以后二小姐是太子妃,她这样做是为何?
赵卫城拍拍白薇的肩头,安慰她道,“小姐,那是侧福晋在和您开玩笑呢。您以后是太子妃,她怎么会不要你呢?”
“赵伯,我不要嫁给太子,我要嫁给四阿哥。”白薇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赵卫城。她觉得,自己只有找赵卫城帮忙,只有他会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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