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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是失望吗?
就是当你一次次抱着希望睁开眼睛,幻想着某种期待会实现,可是当日出变成日落的时候,你才不得不去相信,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满心欢喜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三天的时间就这么流逝了过去。
花月满坐在炕边,用温水一遍遍擦拭着刘默的全身,她想不明白,为何明明他的体温已经恢复,身上的伤口也在她从周寡妇手里买来的药敷下逐渐好转,可人怎么就是没有半点苏醒的征兆呢?
不过,她自我屏蔽的是,在这短暂的几天里面,刘默白天看似跟个死人一样,但是一到了晚上,当仅存的病毒还需要排出体外的时候,他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疯狂寻着她发泄。
有的时候,花月满甚至万分的怀疑,这厮是不是在趁机报复。
当然,答案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在昏迷的这段期间,所有的饮食都是要经过她的手……或者说是口。
本来他就无法自己吞咽和咀嚼,所以她基本上都要自己那什么了之后,然后再喂给他吃下去……
很恶心是么?但是没有办法,在生存面前,所有的一切必须让路。
但是,这也是她肯定刘默是真的在昏迷的唯一坚信,因为那种喂法太恶心,反正她是忍不了,如果刘默要真的是忍的,那他确实牛逼。
“叩叩叩……姑娘你在么?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说。”门外,响起了周寡妇的声音。
花月满收起思绪,将被子给刘默盖好了之后,起身朝着房门走去,随着破旧的木门打开,周寡妇惆怅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你这是……?”花月满有些诧异,虽然这些天翠竹总是唧唧歪歪的在门外骂着,但周寡妇还是笑的很客气,毕竟她银子给的很足。
周寡妇有些为难:“姑娘,今儿您恐怕要和我去一趟村长家了。”
花月满愣了愣:“为何?”
“咱出村口的唯一一条土道被山上的积雪埋住了,想要出去起码还要等上两个月左右,而你和你的相公毕竟是个外人,于情于理也该见见俺们村长了。”
“两个月?!”
相对于周寡妇说要见村长的事情,花月满更加头疼的是归期延长,她在离开山洞的时候,已经在山洞留下了记号,如果擅玉看见的话,一定会来这里找她的。
她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幻想着擅玉会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哪怕是对她视而不见也好,哪怕是对她冷目相对也罢,只要能带着她和刘默离开这里是万岁。
毕竟这里没有大夫,她对刘默的一切病症不过是猜测而已,一天没有经过大夫的认可和点头,她这心永远都是提起来的。
周寡妇后来说了什么,花月满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敷衍着点了点头,答应了周寡妇一会跟她去村长家之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刘默,你说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了呢?”
叹了口气,将热水倒进盆里,认命般的爬上了炕头,仔细的开始给刘默洗头发,擦身子。
吃过了晚饭,周寡妇便三番四次的来敲门,嚷嚷着要是现在不去的话,太晚了去不礼貌之类的话。
花月满将被子盖紧在了刘默的身上之后,无奈之下只得打开了房门,随着周寡妇一起出了院子,朝着村长家走了去。
一路上,周寡妇不停的在说着什么,无论哪里的人,只要来到高山村就是一家亲的话。
花月满听得暗自好笑:“我们夫妇二人不过是路过此地,虽是有缘那也是薄缘,亲戚啥的可是攀不上,就瞧着您加翠竹妹子那高傲的眼光,能和您加攀上亲戚的,都得是长了翅膀会飞的。”
周寡妇讪讪一笑:“姑娘这么说可是外道了,俺们家翠竹对外人可客气了,就对家里人才实打实的相处。”
和着,当你们家亲戚都得是到了八辈子血霉的?
花月满懒得和她继续假笑:“一家亲您还收银子让我们住?”
一句话,让周寡妇彻底没了动静,尴尬的动了动唇,一双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撇着花月满,看不出来,这小妮子平时柔柔弱弱,不吱声不蔫语的,一说起话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噎人。
村长家就在村子的尽头,没到半盏茶的功夫,周寡妇便是带着花月满走进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媳妇是个不太善于表达的人,见了花月满客气的一笑,便又继续干起了手中的活计。
“村长,这人我给领来了。”周寡妇一边喊着,一边掀起了帘子。
花月满随着周寡妇进了屋,见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正盘腿坐在炕头上,狠命的吸着烟袋锅子,皮肤黝黑,身材干巴巴的瘦,明明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却偏偏生了一双色迷迷的眼。
估摸着,这位半夜出门不呲牙都看不见人的大叔,就是村长了……
村长一向在村子里威严惯了,见花月满这细皮嫩肉的,虽是眼神有点飘,但仍旧还保持着自己的威严:“就是你?”
废话……
这屋子里除了她和周寡妇之外,还有别人么?
花月满懒得浪费时间,索性忽视掉毫无营养的问题:“村长您有话就直接说,我夫君一向体弱多病。”
言外之意,我赶时间。
村长没想到自己这绷着的脸完全没震慑住面前这个小妮子,为了在周寡妇的面前尽量显得自己有身份,声音更是横了起来。
“既然你想摊开说,那就摊开说,俺们村子虽热情好客,但也从不会没名没分的人在村子里住五天以上,你可能也听说了,大雪将村子的出口给堵住了,没两三个月这雪是清不干净的……”
村长故意把话说了一半,观察着花月满的表情,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顿了顿,不由得又道:“俺今儿让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个啥子想法。”
花月满皱了皱眉:“想法?没有想法。”
“那咋能没有想法呢?”村长被花月满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有些绷不住了,拿着烟袋锅子直往炕头上敲。
“村子的入口被堵住,你和你那夫君除非生了翅膀,不然只能在村子里呆着,而我们村子又从不收留没名没分的人住五天以上……俺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哩?”
周寡妇早就已经将村长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如今见自家的男人气成这样,自然是要劝的:“村长您消消气……人家到底是从大地方来的人,你这么说人家不懂。”
村长皱眉:“不懂?!”
花月满点头:“我确实是不懂。”
村长气的窝火:“你给俺说说,你到底是哪里不懂哩?”
“都不懂。”花月满安静的站在原地,直直的锁着村长的眼睛。
“我和我夫君从来的那天起,无论是吃的住的用的睡的,全是我自己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买来的,既是我花出去了真金白银,又何谈收留之说?况且大雪堵住了村子里的路,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找人堵的,我倒是也希望尽快带着我夫君离开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放个屁都能臭不到二里的地方离开。”
村长没想到花月满竟像是提前有所准备一般,说话跟崩豆似的让他连嘴都张不开,当即又急又气的吼:“你咋不讲理哩?”
“是我不讲理还是您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您能通开村子里的路,我明儿就带着我夫君上路,可问题是……”
花月满笑的气死人不偿命:“您能通得开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村长和周寡妇是串通了挖坑让她跳,说什么不收留外来人,根本就是想找个理由让那整日跟死了人的翠竹嫁给刘默。
都说山里人朴实,朴实个毛线球啊?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抻出来也没比其他人短到哪里去。
周寡妇才刚就已经感觉到了花月满的能说会道,如今见把村长都气成这样,心里哪里能舒服?虽是没撕破了脸面,但这说出口的话却不怎么好听了。
“先别说那路能不能通得开,如今家里就翠竹和你那夫君两个人,男人可都是好腥的,再加上我们翠竹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出水芙蓉,如今那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呆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路就是当真通开了,姑娘也要给我们家翠竹一个说法。”
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出水芙蓉?
瞎了你的一双狗眼!
花月满就差仰天大笑了:“是凭着她那一笑满口屎一样黄的牙?还是凭着她那两朵月事似的高原红?我就奇了怪了,您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因为舌头短不怕闪么?”
周寡妇气结,总是自以为风韵犹存的脸,扭曲的登时嘴歪眼斜了起来:“板上钉钉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板上钉钉?!
花月满猛地一愣,随后再是顾不得其他的转身就跑。
如今那破屋子里面确实就刘默和翠竹两个人,若是刘默是清醒的,估摸就是瞎了也不会看上翠竹那一口苞米茬子的口音。
但是眼下……
刘默是昏迷的,翠竹是庆幸的,这事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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